阮娴本来还想揪着?他方才?最后一句故意吓她的话不放的,可是听了宿寒芝的话后,想着?他找了她这么多年,在不确定她是否还在人世的时候,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她,也就慢慢放下了心底的情绪。
因为只有她自?己?知道,也许当初的国师没有说?错,她可能真的已经?死过一次了。后来在那只母夜叉的身体里睁开眼睛,已经?是第二次生命。
“好吧,这件事情就不追究了,不过你以后不能再那样对我!”她警告道。
宿寒芝点了点头:“那是自?然。”
“不过,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夜叉的呢?”阮娴问出了心中一个存在很久了的疑问。
可谁知,她的这句话问出口后,宿寒芝的脸色就往下黑了一度。
他原本还在因持续的坦白而?示弱,因而?此刻阮娴自?觉是站在有理一方的,但不知为何看着?他的表情,竟让她有了一种自?己?犯错了的感觉。
阮娴戳了戳他:“你怎么用?那种眼神看着?我?”
宿寒芝却好似冷笑了一声,他语气生硬,冷冷地说?:“小时候的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。只是再次相遇后,第一次见你,我就认出来了。”
“当时你伪装的很好,和一个普通人类女?性没有什么区别,只是身上有一股很浓的味道。”
“味道?”阮娴有些尴尬,她记得自?己?当时挺干净的啊。
“是很多种男人的味道,以及他们用?的特殊香粉,这种香粉被用?来讨夜叉欢心,而?那味道与将抓我上山的母夜叉身上味道一模一样,你说?这是不是巧合呢?”宿寒芝说?完后抬起阮娴的下巴,“阿阮,你是不是也应该解释一下,那些山上的男宠,是怎么一回事?”
男人的味道是什么味道啊!阮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暴露身份的原因竟然是这个,她有些懊恼地想着?,早知道在逃走之前就先洗个澡了。
心中懊恼着?,她也不忘解释,试探性地问:“如果我说?我是那只母夜叉,但那只母夜叉不是我,你信不信?”
她本以为宿寒芝定是不信的,可没想到他连一丝犹豫都没有,就点了点头:“我信。”
这般笃信的他反而?让阮娴想的诸多借口一个都说?不出来,如非必然,她并不想透露自?己?并非来自?这个世界的秘密。
“你、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?”
宿寒芝缓慢地摇了摇头:“如果那只夜叉是你的话,我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会认出来,所以她不是你。或者说?,至少当时的她还不是你。”
“阿阮,我知道你也有自?己?的秘密,你不想说?也没有关系,我不会逼你。我现在只希望,你能永远待在我身边。”
阮娴有些感动,她抱住宿寒芝的腰肢,将头埋在他的胸前,说?:“以前的事情我确实无法向你坦白,不过我保证,以后一定不会有事瞒着?你。但是你也要这样,不准再隐瞒我,欺骗我。”
宿寒芝轻轻抚摸着?她柔软的黑发?,出神似的看着?在他怀中的人,直到怀中之人不满地催促了一下,他才?点了点头。
“好。”
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,眼中有了些笑意,他低头凑向阮娴耳边,说?:“其实,当时你身上的那些味道只是让我怀疑你的身份。真正让我确定了的,是另一件事。”
阮娴疑惑地问:“什么事?”
宿寒芝淡笑不语,只是轻轻伸手略微抬起颈间的衣领,露出白皙的肌肤。
阮娴有些脸热了起来,她扭过脸不愿再看,却又被宿寒芝迫使着?只能看向那里。
看着?看着?,阮娴就开始不自?觉地凑近,在她看清楚宿寒芝肩膀上的一道疤痕的时候,久远的记忆开始涌现。她恍然大悟,忍不住就笑了起来,她想她应该明白了。
那是一个咬痕。
是在初见不久之时,她在宿寒芝的肩膀上咬下来的。
阮娴的身体毕竟是一只夜叉,而?吸食了许多夜叉力量的宿寒芝的身体,对于夜叉来说?是极尽的美?食诱惑,她也没忍住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。
从那疤痕的深度来看,她当时一定很想将他吃下去。
想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情,宿寒芝才?真正确定她的身份的。
阮娴一边笑着?一边帮宿寒芝拉上了衣服,山风吹拂而?过,秋千轻轻摇晃起来,两个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,好像连时光都在此时放慢了脚步。
而?不远之处,小院之外?的一个隐秘的角落里,两个人影正站在那里。
其中一个穿着?黄色衣裙的女?子目光正看向院中的两人,她神色复杂,眼中既有不甘,又有着?掩饰不住的失落。
“二师兄,你看他们二人之间,这样坐在一起,再容不下第三?人。”
盛萱兰说?完之后,眼眶就红了起来,但她强忍着?没有掉下眼泪:“也许,我也到该放下的时候了。”
说?完她也不等身边人的回答,转身离去,也许,她也应该有自?己?的生活,去见那个等着?她的人。只是曾经?那份懵懂的爱恋,终是无疾而?终。
凌纵英却依然站在原处,视线遥遥落在院中之人身上。恍惚间,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身披白色斗篷的少女?,毛绒绒的帽子下,只露出了一张小小的脸,圆润的黑色眼眸,正警惕地看着?他。
后来,又是她落在夜叉皇手中后,瑟瑟发?抖,让他心脏刺痛的模样。
她曾经?饮下他的血,他的血液在她的身体中流淌。只可惜,他们的血液如水般交融,身体却无法靠近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