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苏白好苦,呜呜,这几年来他从未放下过父母的意外离世,每夜梦回,他只不过想要别人抱着他安慰,好在他等来了。】
【突然觉得苏家好该死,他们居然这么对苏白,唯一在乎苏白的只有楚上将了吧,可是楚上将也,留下那么严重的后遗症,我总觉得会不好。】
【别说了,天呐!我还害怕。】
又或是带着玻璃渣的糖果,含在嘴里甜蜜却又被锋利的玻璃渣子划伤,痛中又带着甜。
这糖嗑得又甜又疼,嗷嗷直叫着,身体却又诚实地继续往下看。
【那份病例报告单只有薄薄的几页,轻得几乎没有任何的分量,可是他的手却沉重的提不起来。
他好像陷在自己巨大荒诞的梦中,一时之间突然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。
明明人就在眼前,却那样虚幻而又不真实。
苏白坐在病床前,他看着病床上昏睡的楚渊成。
他的皮肤是那样苍白几乎透明,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几乎看不懂任何的血色,如同刀裁的剑眉不安定地微微皱着,好似陷入了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。
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样的楚渊成,上一次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那并不能称得上多么愉快的经历。
他那次对楚渊成说了什么,此刻好像突然就回想不起来了。
如果楚渊成现在醒过来他这次又会对他说什么呢?
他千百遍的在心中演练,却好像说什么又都是不合适的。
漫长的夜,苏白坐在楚渊成的病床一遍一遍的思考着。
视角转向楚渊成,他好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,无声的炮火、残骸、爆炸漂浮在星海中,坠入寂静,像是永远无法醒过来的噩梦。
他忘记了自己是谁,沉浸在这一片残骸中,好像变成了它们的一部分,但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,不要停留在这里。
为什么?他已经不知道了,也记不起来,他执着地想要去寻找,有碎片闪过,逆光模糊又温暖的身影,和窗台上那洁白的铃兰花。
对了,他要找他。
光越来越亮,他看见温润的青年坐在床前带着些惊喜:“你醒了。”
苏白想了无数种可能,但在楚渊成睁开眼睛那刻,他的脑海中空白一片,几乎本能的说出了那三个字。
“没有铃兰呢。”楚渊成呢喃着。
“下次给你带一盆吧。”苏白笑起来,他记起了第一次见面时,他带去的那盆铃兰花。
温润的青年双眼好像盛放着星海,又像温柔的春风和花海,在这一刻显得惊心动魄。
那一天之后,曾经原本该是两条再也不该相交的直线,弯曲互相缠绕在一起。】
穆星辰眼前仿佛能够勾勒出那个坐在阳光中,窗台前,温柔又缱绻的温润青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