凭什么啊,凭什么这全世界的一切都属于楚渊?他过的还不够好吗,为什么楚渊都这么幸福了,老天爷还要把临沅初送到楚渊的身边去?这不公平。
见林渊半天不说话,楚渊好像有点失去耐心,他将视线收了回来,很熟练地托着临沅初的屁股,用抱小宝宝的姿势护着临沅初,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。
而临沅初对着楚渊也是全副依赖的姿态,他揪着楚渊的衣服,将小脑袋埋在楚渊的怀里,呜咽着说:“楚渊……我想回房间……呜呜……”
楚渊说:“好,我们回去。”
从那天以后,临沅初就再也没来找过林渊了。
林渊趴在窗台等了很久,终究还是没有等到那个娇小漂亮的孩子,他盯着倒在窗台不远处的那支竹蜻蜓,心想,不行。
他得把那支竹蜻蜓拿过来,他还没学会玩竹蜻蜓呢,临沅初下次来了他可不能再出丑了。
林渊试探性地将手伸出那扇小小的窗台,可几乎是同时,一阵剧痛席卷了林渊的全身。
他知道,那是楚商河在禁闭房里搞的手脚,为的就是不让他再跑出去害人。
可是林渊真的太想要那支竹蜻蜓了。
撕心裂肺的疼痛并没有想象中的难熬,尽管疼痛让瘫倒在地上的林渊看起来像只苟延残喘的野狗,可他还是成功地爬了出来,拿到了那支竹蜻蜓。
林渊原本是想直接回去的,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心情驱使着他走向了前院,现在想来,那天他可能只是想去找临沅初玩也说不定。
林渊是在堂屋找到临沅初的。
他趴在门边,看到了那个好几天都没有看见的漂亮小人偶,临沅初此时已经没有在哭了,他坐在楚渊的怀里,乖巧地啃着一块小饼。
林渊听见临沅初奶声奶气地叫楚渊:“小狗。”
楚渊:“嗯。”
“我可以去找后院的那个哥哥玩吗?”临沅初啃了一口饼,鼓着腮帮子,有点费劲地说:“我觉得我上次有点没礼貌,这样是不对的,我要去和他道歉。”
林渊意识到临沅初这是在说自己,他捏着那个竹蜻蜓,脸有点红。
但是楚渊毫不犹豫地拒绝了:“不行。”
临沅初欸了一声:“为什么呀?”
“因为……”楚渊沉默了片刻,他原本盯着临沅初的双眼,突然直直的看向了门外。
“他是个怪物。”
林渊最后还是没能踏进院门,他带着竹蜻蜓走了。
“我的确不是楚渊。”
林渊说:“但临三也不是楚家独子。”
临沅初像是有点听懵了,他盯着林渊,缓慢地眨了眨眼睛。
“重新自我介绍一下。”林渊抬起嘴角。
“我是楚家次子,楚望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
有的宝说上一章没看懂,其实简单解释一下就是爱而不得的舔狗想要占据正宫身份(bhi)但是一眼被聪明妹妹识破。
死胎
楚家得了对双胞胎。
这本该是件双喜临门的好事,对于楚家这样的名门家族来说,更多的孩子意味着更多的希望,他们需要良性的竞争关系,也需要家族的未来拥有更多的可能性。
可问题出在了弟弟楚望身上。
这次子楚望刚一出生,就是个死胎。
对于他们做这个行当的人来说,死胎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了,对于这个还没能好好看过一眼世界的孩子,楚老爷子更在意的是家族的颜面,他不能接受楚家生了个死胎,所以他选择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,对外宣称楚家得了个独子,还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好苗子,名字叫楚渊。
楚渊的确没有辜负楚老爷子对他的厚望,他从小就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聪慧和天赋,人人见了都要夸一句,即便是楚家的那些个死对头见了楚渊,也不得不夸上一句天才。
可就是这样的天之骄子,偏偏就有人看不惯。
楚老太太不喜欢楚渊,她每次看向楚渊的眼神,总带着些怨毒。
老太太觉得这孩子邪乎,是他夺走了自己弟弟的养分,所以楚渊才会生的这样强大,又这样蛮横。
老太太近乎偏执的认为楚渊就是个夺取自己亲孙子养分的怪物,她甚至不愿意抱一下楚渊,就天天躲在房间里神神叨叨的,不知道在做些什么。
楚老爷子没空管自己爱人在想什么,对他来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,死了一个孩子并不算什么大事,只要把剩下的那个培养好,楚家一样能一家独大。
楚老太太没有楚老爷子那么远大的抱负,她只想要自己的孙子回来,仅此而已。
在楚渊五岁那年,他的弟弟回来了。
楚望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踏进家门的场景,他牵着楚老太太的手,那手就像一块干枯的老树皮,摸着是粗糙的,掌心的皱纹像是木头的纹理,他觉得有些硌手,于是松开了楚老太太的手。
挣脱了那只手后,楚望呼地长舒了一口气,他觉得自在,便有些好奇地四处张望着这个气派的大宅院,可还没等他将这个漂亮的大房子看个遍,楚望便和一位家仆对上了视线。
楚望说不清那是什么眼神,但那家仆的眼神让他觉得浑身都不舒服。
楚望想了想,又将手塞回了楚老太太那枯树一般的掌心里。
没人知道楚老太太到底是怎么把楚望变回来的,这个孩子看起来就和普通人无异,他长着和楚渊一模一样的脸,拥有着和楚渊一样的身高和身形,但他的眼神却和楚渊不一样,那是一种涉世未深的眼神,他看什么都带着点好奇,像个真正意义上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