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反正你的女儿不会回来了。”
“就和你的宝贝徒弟一样。”
谢珩没有停手。他的剑光疯狂肆虐,砍碎了她的身体,震碎她的灵台,甚至将她的灵魂锁在结界中。可每一次,当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,司凌都会借助早就准备好的傀儡重新归来,站在他面前,笑得愈发诡异。
“你为什么不试试更极端一点呢?”司凌的声音低低传来,带着挑衅,“比如,把我也推进剑炉,看看会发生什么?”
谢珩的手指颤了一下,他盯着司凌的眼睛,眼底的杀意如烈火熊熊燃烧。
司凌的话似乎启发了他,他没有犹豫,拖着司凌的身体向剑炉的方向走去,就像拽着一具尸体。
她没有挣扎,甚至露出了期待的笑容:“对,就是这样,谢仙君,让我见识见识你能做到什么地步呢。”
剑炉的火焰翻滚,吞噬一切,炽热得仿佛能烧尽天地。谢珩冷冷地看着司凌,手一挥,将她的身体直接抛进了火焰深处。火光瞬间爆发,司凌的尖笑声在炉中回荡,仿佛回音般刺入谢珩的耳膜。
然而,还没等火焰熄灭,空气中便再次响起那熟悉的笑声:“谢仙君,剑炉的火也没用啊。你是不是该再想点别的?”
她的身影在火焰旁重新凝聚,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,仿佛死亡对她而言不过是儿戏。而谢珩的脸色比剑炉的火焰还要愤恨。他的手紧紧握着剑柄,指尖发白,眼中的猩红愈发浓烈,杀意汹涌得几乎让天地变色。
谢珩尝试了千百种方法——掐死她,砍下她的头,甚至以阵法将她的灵魂撕裂成无数碎片。每一次,他都以为彻底杀死了她,可司凌总会再次站在他面前,用那嘲弄而癫狂的笑容望着他。
明明他是握着剑杀人的那一个,这场无休止的虐杀却成了他无法挣脱的深渊。
他的双手被鲜血浸透,眼中的理智一点点被吞噬,杀意如同无底的深渊,将他拖向更深的黑暗。
而司凌却始终在笑。
谢珩提着剑站了起来,灵台却空空荡荡,令人陌生。
他的道心,在数不清次数的虐杀中,不知在何时已经碎了。
他愣了愣,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。
细细的青鳞从他的袖口蔓延开来。
他彻底入魔了。
心中好像有一根弦在一瞬间断了。
他低头看了一眼凌霜,凌霜曾经明如秋水的剑身,如今沾满魔气,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寒意。
小白不会想看他入魔的。
小白不在了,朝朝也不在了。
风从剑炉旁掠过,卷起地上破碎的,谢珩试图拼过,却没有拼好的玉花镜碎片。
“师兄,何必这么急着死呢?不如活下来,看看我是怎么用你的女儿,复活我们的师尊吧。”
司凌醒了过来,她的傀儡几乎是无穷无尽的,但是灵力却在逐渐耗尽,每一次复活,都要间隔比上一次更长的时间。
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谢珩,他的脖颈白皙细长,显得血迹格外鲜明,就像一只刎颈就死的天鹅。
昆仑的风混杂着雪粒,即使在剑炉旁的热风中也没有很快融化,扑打在那张苍白却艳丽的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