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一不合理的就是,他们似乎都能接受并享受这份远亲情友情的亲昵,但这就能作为他们相爱的证明吗?
他好像被突然点醒般,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,明确地分辨这道题目他觉得太难了。
时乐松开攀住邢羿的手,捂着格外烫的眼睑有些无助地开口:“邢羿,你真的喜欢我吗?”
他其实想问的是你懂得什么是那种喜欢吗?
但理智逐渐归拢,他还不至于问出这么直接伤人的话,而他的质疑更多的是因为他自己不懂。
邢羿的吻轻柔地落在时乐的手背上:“我喜欢你,是想和你永远在一起的喜欢。”
时乐将手掌移开一道缝隙,双眼已经适应黑暗,对上邢羿深邃炙热的黑眸,他摇了摇头:“永远在一起也可以是亲情友情。”就像外婆,他做梦都想永远和她生活在一起。
他从小就是个很糟糕的小孩,生下来就一直在给别人添乱,虽然外婆一遍遍夸奖他,用温暖疗愈他。
但他始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他,外婆和舅舅们的关系不会变得那么恶劣,也就不会在他到市里上学时,一个人猝死在小平房里无人现。
只有不断通过自夸、过度的自我肯定来屏蔽掉心底自卑自弃的声音,就连外婆也会经常出现在他的梦中,像曾经那般不断夸赞他。
他就是这样需要靠不断的心理暗示,来支撑一个乐观积极的自己。他会很努力的赚钱生活,却不认为他值得被爱。
邢羿太年轻了,他不能利用两辈子的年龄差优势,趁着对方还无法分辨时,就直接将这份珍贵的爱占为己有。
但如果只是做一次露水情缘,以他对自己的了解,他极有可能这辈子都无法走出去,他是做不到在邢羿醒悟时,还能像现在这样轻易断掉的。
时乐越想越难过,同时心意也越清晰,他觉得他两辈子加起来可比邢羿大不少,既然心疼这个小可怜,就更不能仗着对方对他一时冲动趁机占人家便宜。
而且他说完亲情友情的论段时,邢羿半晌没回答,这也侧面说明邢羿心里对这种说法也是认同的。
时乐打算及时说清楚:“邢羿…其实我一直都觉得,我只是因为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,侥幸成为第一个给你温暖的人。”
“我们可以往前推十年,如果我遇到的是九岁的你,一样对你好的话,那时候我们只会是很单纯的兄弟情,对不对?”
只是这个时间太赶巧了,邢羿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,刚好将他这个为了赚钱而送温暖的人误认做恋人。
邢羿半晌没吭声,时乐习惯性在心里夸自己一句:口才棒棒哒。
只不过这一次唇角却是挤也挤不出笑意,唉,他说邢羿渴求温暖,他又何尝不是呢?
但他早就清楚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的了,有图图陪着,还能赚取一份优渥的薪酬,已经是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幸福人生了……
“不对。”邢羿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,森冷的寒意打破时乐漫无边际的幻想。
时乐刚出一个“嗯?”,紧接着便被邢羿吓得惊呼出声:“邢羿你!”
被子里积蓄了两人身上的热乎气,邢羿翻动的度很快,没等热气散掉便成功将睡库扯落,继而束住细瘦的踝骨。
邢羿压制心底激涌的情绪,齿隙轻磨在软白的后颈上,意味深长地冷声询问:“感受到了吗?这会是你认为的单纯的兄弟情吗?”
时乐的头被转入软枕中,在邢羿质问他之前便清晰感觉到有什么被分离,又有什么突兀地出现。
一个多次让他感叹弱小和强大犹如天堑的,这一次出现让他的大脑再一次宕机,极为特殊的相触感让他一动不敢动。
邢羿的年轻冲动,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剧烈百倍。
时乐的注意力被全部集中起来,缓了好半晌才察觉到邢羿在他颈侧肩头吻出的点点疼痛,他慌乱无措地问道:“邢羿,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?”
邢羿划过最后一颗纽扣,食指拇指合力碾住浆果的同时,另一只手将人掰向自己,扣着时乐的下颌再度吻了上去。
太多的情绪触感一股脑地涌出,时乐被激得全身颤,再往后他的思绪便彻底被邢羿占领。
他感受过邢羿的吻可以多舒适温柔,也体验了对方带着狠厉的狂乱无章。
唇齿沿着白裸的背作画,却因他这张止不住颤抖的白宣,浪费了邢羿的细腻描摹。
“再抬一点,你不是很会做三角形吗?”邢羿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响起,带着难以言喻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