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手起刀落,两人无声地倒地而亡。
破庙里,血腥味弥漫,宋昭站在四具尸体中间,眼神冰冷,宛如修罗。
宋昭抹了把脸上的血污,厌恶地脱下染了血的外杉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原本的宋昭从小就在庄户上生活的原因,这身体虽然瘦小,但并不娇弱,虽然体力远不如前世的自己,也没有内力,但加以练习,她定能回到从前。
远处一条小溪蜿蜒流淌,宋昭快步走去,寻了一处茂密的芦苇丛,褪下衣衫,利落地将外衣撕成布条简单包扎了伤口。
迎上刀锋砍断绳子的时候手臂被刀锋所伤。
宋昭走入水中,准备好好洗洗。
冰凉的溪水冲刷身上的血污,被绳子勒出来的青紫疼痛也得到缓解,她混乱的思绪逐渐平静下来。
前世今生的记忆充斥着她的脑海,从此,她既是宋朝,也是宋昭。
“哗啦——”
水声惊起了飞鸟,也惊动了不远处策马而来的一行人。
为首的男人身穿玄色长袍,头戴玉冠,剑眉星目却神色冰冷无情。
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剿灭附近为祸已久的山匪,不料却听到了戏水的声音。
男人勒住缰绳,目光往水面看过去。
只见溪水中央,一位女子背对着他,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,露出光洁如玉的肌肤。
突然的惊鸿一瞥,让他心跳漏了半拍。
虽然已经是春日,可二月里的天气还算不得暖和,溪水冰冷,这姑娘却能自在惬意的戏水。
只听那女子哼唱起了什么曲调,声音清冽,如山泉般悦耳,调子有些耳熟,想不起在哪里听过。
男人心中好奇,这荒郊野岭、山匪横行,怎会有如此女子?
宋昭似有所感,猛地回头,一双清冷的眸子直直地看向来人。
手中聚力,朝他扔出一颗石子。
男人伸手接住石子,石子打的不疼,准头却很好。
她没有内力。
四目相对,两人都愣住了。
宋昭先反应过来:“你看什么!”
男人浅浅一笑:“抱歉,在下不是有意的,不知竟有姑娘在此洗漱。”
嘴上说的是抱歉,可看他的神情却一点都不抱歉。
宋昭盯着他,见他丝毫没有歉意,厉声道:“登徒子!”
见她炸毛的样子,男人不免觉得好笑,这荒山野岭的,她不防备就这样洗澡不说,还骂自己是登徒子,好不讲道理。
正此时,有手下来报,前面不远处的破庙发现了情况。
收回视线,策马离开。
宋昭见过他,前世在北城军时,远远地看过一眼,那是太子陆濯。
冷哼一声:“算你跑得快!”
陆濯来到破庙,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四具尸体,手下立刻上前查探禀报:“主子,是罗烈他们。”
罗烈正是这附近作乱的山匪头目,兄弟共四人,手下喽啰数十人。
居然都死在了这里。
陆濯瞳孔骤缩,快步上前查看。
刀口干净利落,一击毙命,下手之人武功高强。
他蹲下身,仔细观察着伤口,眉头紧锁。
这刀法……如此狠辣凌厉,武功路数非常像他认识的一群人,可那群人已经……
究竟是什么人做的?
难道是……
一个念头闪过脑海,陆濯想起方才溪边遇到的女子。
难道是她?
想起那姑娘生气的样子,倒像是一只会挠人的小猫。
吩咐手下处理善后,陆濯立刻策马回到小溪处,却不见任何人影,他捡起水边被撕烂的衣服,陷入沉思。
那边宋昭循着脑子里的记忆回到了庄子上,按照原身的记忆,今日该有宋府的人来接她回去。
如果被人发现她被山匪绑架在外流落一夜,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,这样的话,宋府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要她。
但是她必须尽快回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