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吴氏母女中有人,甚至三人都有份,知道罗烈的身份,正巧宋昭要回京,于是让罗烈办了一件事,劫走宋昭,杀了宋昭。
谁知好巧不巧,罗烈几人被反杀了。
那这么说,罗烈帮宋府做的事,肯定不止这一件。
甚至有可能,罗烈山匪的身份都是假的,他就是宋府的家奴,听命于宋府主子!
想到这里,宋昭觉得宋府里藏着许多秘密,尤其是宋礼则,深不可测。
陆濯见她迟迟没有动静,好奇地观察她:“宋姑娘是不是想到了什么?”
能说吗?说了会不会暴露身份?会不会反而弄巧成拙?
毕竟他现在只是猜测没有证据。
宋昭在心里反复思量着,片刻后开口道:“没什么,就是觉得京城的地方官都没什么用,几个山匪还需要殿下你去处理。”
陆濯沉默一瞬,点头道:“大启朝沉疴已久,就像是一片沼泽,任何人来了,都只能沉沦,无法自救。”
宋昭不赞同:“既然知道是沼泽,为何还要往下跳?”
陆濯深深叹了一口气:“因为沼泽里不仅有恶鬼,还有捉鬼人……”
宋昭更是无法理解了:“捉鬼人何以要跳进沼泽才可捉鬼,身在地狱,如何驱邪?”
“可若不进地狱,又如何找到鬼在哪里?”陆濯激动道。
宋昭不说话了。
陆濯说的没错,若是身外之人,可以不进地狱,可以视若无睹。
可他不能,大启朝那些持有丹心的人不能。
用同袍尸骨堆出来的路,只能擦干眼泪继续往前走,否则,良心难安。
所以,这些尸骨里,是不是也包括自己的父亲宋诚,是不是也包括那些枉死的北城军将士,是不是也包括……自己。
宋昭走近他,此刻终于明白了陆濯身上的孤独感从何而来。
抽身意味着放弃和背叛,他不能也不会抽身。
“殿下一定很辛苦吧。”宋昭轻声道。
陆濯却笑答:“既要做这点灯人,何以言辛苦?”
以一灯传诸灯,终至万灯皆明。
宋昭在这一刻,仿佛终于明白了一些他。
宋昭开口道:“宋礼则那边交给我。”
说完这句话宋昭就自觉有点上当了,这小子是不是套自己呢?
可话已说出口,无法反悔。
正好,她也要从宋礼则那里知道裴晚之死的真相。
陆濯平静道:“宋姑娘这会不是孤女了?”
宋昭气道:“你明明知道我娘的死和宋礼则有关,你在这装什么!”
陆濯看着眼前又炸毛的小猫,有种想去摸摸头的冲动。
他忍下冲动,道:“我知道你娘不是病死的,是宋礼则谎称她病了,并不知道个中关窍是什么,不过裴氏在回京的路上了,若是宋礼则真的和你娘的死有关,那他定有动作。”
宋昭瞪了陆濯一眼:“宋礼则的帮手罗烈都死了,还有谁能替他办事。”
“不知。”陆濯说得理直气壮,“不是你说交给你吗?”
宋昭突然在想,怎么手边没有刀呢?
不然她非要砍他两刀,这只臭狐狸!
宋昭磨了磨后槽牙。
“你耍我?”
陆濯无辜地眨了眨眼:“此言差矣,宋姑娘主动请缨,陆某岂敢推辞?”
宋昭真想撕了他这张人畜无害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