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书房内,只有一盏孤灯摇曳,映照在宋礼则阴沉的脸上,显得格外诡异。
沉香袅袅,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。
厚重的窗帘遮蔽了外界的一切,仿佛要将这屋内的一切秘密永远封存。
两声叩门声响起,打破了书房的寂静。
宋礼则头也不抬,语气冷硬:“进来。”
门吱呀一声打开,一个黑衣人闪身而入,迅速关上门,动作轻盈得像一只猫。
黑衣人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中,只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,闪烁着寒光。
“事情办得如何?”宋礼则沉声问道,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黑衣人压低声音,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:“一切顺利,格根王子三日后便可入京。”
“计划透露给他了吗?”
黑衣人点头,肯定道:“说了,格根王子听后非常配合,他说,待他入京,不出三日,必将掀起风浪。”
宋礼则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:“好!只要北离和大启开战,我们就能……”他顿了顿,没有继续说下去,但眼中闪烁的贪婪光芒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黑衣人语气里也掩饰不住的激动:“这次没了北城军阻挠,主人必将成事。”
“哼!”宋礼则咬牙切齿,“宋诚那个老匹夫,屡次坏我大事!若不是他从中作梗,我早就……”
“大人息怒。”黑衣人连忙劝道,“宋诚已死,如今北城军群龙无首,正是我们的大好时机。”
宋礼则眼中闪过一丝得意:“你说得对。宋诚一死,宋家也就完了。原本还有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宋朝,天也助我,让宋朝也死了。”
黑衣人跟着道:“这次北离使团来京,天时地利。”
宋礼则抑制不住的欣喜:“没错,这是个绝佳的机会。只要我们利用好格根王子,就能让大启和北离议和不成,彻底决裂。到时候,朝中必然大乱,我们就能趁机……”
“大人计划天衣无缝,定能成功!”黑衣人连忙奉承道。
“不过你要盯好格根,防止他不听安排。”
“大人英明!”黑衣人再次奉承道。
宋礼则摆了摆手:“行了,你去安排一下,务必让格根在宫宴上闹出点动静来。”
“属下明白!”黑衣躬身行礼,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。
宋礼则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,望着跳动的烛火,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。
窗外,夜色更深了,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,仿佛是冤魂的低语,在控诉着这黑暗中的一切罪恶。
——
宋礼则拢紧了身上的黑色斗篷,遮住大半张脸,脚下步子迈得飞快,几乎是小跑着穿过了几条阴暗逼仄的小巷。冷风呼啸而过,卷起地上的落叶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,像是鬼魅的低语。他越走越快,心跳也越来越快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。
终于,他来到一处破败的院落前。院门半掩着,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吱呀”声。宋礼则深吸一口气,抬手轻轻叩了三下门。
“扣扣扣”三声,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片刻之后,门从里面打开,露出一张苍白消瘦的脸。那人穿着朴素的灰色长袍,身形佝偻,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。但宋礼则却在他面前毕恭毕敬,甚至带着一丝畏惧。
“大人。”宋礼则微微躬身,语气恭敬。
那人没有说话,只是侧身让开一条路,示意宋礼则进去。
宋礼则走进院子,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。院子里杂草丛生,显得荒凉破败。他跟着那人穿过院子,来到一间昏暗的屋子里。
屋内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,勉强照亮了屋内的陈设。一张简陋的木桌,两把木椅,除此之外,别无他物。而坐在木桌旁的,赫然是一位身穿锦袍,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。
“事情办得如何?”那中年男子开口问道,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。
“回禀大人,一切按计划进行。”宋礼则连忙回答,“格根王子已经答应配合,三日后入京,必将掀起风浪。”
“很好。”中年男子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,“记住,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北离,更是整个大启。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宋礼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,“只要大启内乱,我们便可……”
“慎言!”中年男子突然厉声打断了他,“隔墙有耳,有些事,不必说得太明白。”
宋礼则连忙噤声,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。他明白,眼前这位神秘人物的身份尊贵无比,他的计划更是惊天动地。
“宋诚已死,宋家不足为虑。”中年男子继续说道,“但你要记住,陆濯才是我们最大的威胁。”
“陆濯……”宋礼则咬牙切齿,“果然留他不得!”
“不错。”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寒光,“此人心思缜密,武功高强,必须尽早除掉。”
“大人有何妙计?”宋礼则连忙问道。
中年男子沉吟片刻,缓缓说道:“宫宴之上,便是最好的时机。届时,朝中官员齐聚,北离使团也在,只要稍加利用……”他顿了顿,没有继续说下去,但宋礼则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“属下明白。”宋礼则的眼中也闪过一丝阴狠,“我会安排好一切,确保万无一失。”
“很好。”中年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,“记住,此事事关重大,切不可有任何闪失。否则……”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,让宋礼则不寒而栗。
“属下明白!”宋礼则连忙跪下,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,“属下定当竭尽全力,完成大人交代的任务!”
中年男子挥了挥手,示意他退下。
宋礼则起身,恭敬地退出了屋子。走出院子,他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夜空,眼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