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€€原也没睡沉,门一响便察觉到了,他揉了揉眼。
没等他起身,便有人噔噔噔冲进卧室来,从床尾直接钻入了被桶,那双手冰的他一激灵。
月时宁有轻微洁癖,外衣不会穿进卧室,更不能钻被子。
简€€偏头,借微弱的光看到门口的地板上,牛仔裤和卫衣堆成一团。
十一月末,半夜室外气温只有个位数,怪不得这么凉。月时宁侧脸像刚从冰箱里取出的果冻,贴在他小腹上磨蹭,只有吐出的气息带着热度,轻轻拂过肚脐周遭的皮肤。
月时宁全身的重量都铺在他身上,微微颤。
“……你……”
其实也多余一问,傍晚网上一阵血雨腥风,谣言四起,他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月时宁的联络,主动打过去又一直是忙音,没多久,人就忽然失联,问了戴欢欢,女孩说他将自己反锁在屋子里谁都不理。原本简€€还在担心,想周末飞一趟济州岛亲自去看看,不想前后才几个小时,人居然直接跑回来了。
只是姐弟恋绯闻而已,简€€没想到会对他影响这么大。
凌晨两点半,这大概是月时宁第一次旷工。但无妨,人安全回来就好。
月时宁拦腰搂他,心跳急促地撞在他大腿上,好似在经历一场逃亡。不知是不是跑太急呛了风,时而咳嗽一声,一股气息便撞到肚脐正中,酥麻感来得很不合时宜。
简€€隔着被子轻轻抚摸他的后脑,许久,忽觉腹间一湿,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腰侧皮肤滑下去。
月时宁安静无声地落了泪。
他一惊,掀开被子:看到一颗蹭得乱蓬蓬的脑袋,柔声道:“过来。”
月时宁抬头,简€€躺在枕头里,半敛着眉眼看他,伸手抹他眼角,可泪水源源不断涌出,很快,简€€的肚子,胸口和手都湿津津一片。
他似乎在说什么。可耳鸣声太大,听不清。
月时宁向上蠕动,紧贴住简€€温热的躯体,亲吻,吮咬,嗅闻,试图在熟悉的味道里寻求多一些安全感。
兴许是被咬痛,又或者是痒,简€€轻轻抽气,双手捧他脸,强迫他抬起头来,好像在说着“不哭了”。
月时宁便爬上去与他接吻,在咸涩的眼泪中汲取安慰。
“没事。”喘息间,简€€缓缓揉捏他的后颈,帮他放松。
“嗯。”他总算能听到他声音,耳畔呼吸的起落像潮水,湿腻的吻馈赠了大量的多巴胺奔涌向四肢百骸,软化他的僵硬,减缓了耳鸣与心悸。他在凌乱的思绪中抽出最重要的,不断强调着,生怕简€€也跟旁人一样误会他,“我不知道,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原本就不是他的错,凭什么要他来承担后果呢……
或许是积攒了太多压力,或许容他宣泄的途径不容易寻找,力道恰好的摩挲让他浑身滚烫起来,他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。
“慢……慢慢来……”简€€蜷缩的肌肉微微颤抖,过呼吸一般重重吐气,勾他后颈将他拖下去,亲他湿漉漉的睫毛,抚他后脑。
他越陷越深,试图用不断堆叠的快感驱逐内心的混乱与恐惧,直到那双手从他身上滑下,慌不择路抓住被子,用力攥紧。
月时宁停下来,看着他拧紧的眉毛,出嘶哑的声音:“……对不起,疼吗?”
简€€微微调整呼吸,睁开眼睛,捧住他的脸:“专心看着我,什么都不要想。”
月时宁鼻子一酸,点点头,将他的手搭到自己肩头:“不要咬自己,抓我。”
简€€要抽手,他并不解释,执意按住:“抓我吧……”
简€€的手很有力,整齐的短指甲浅浅陷入皮肤,带来轻微的刺痛。
他擦掉自己落在简€€唇上的眼泪,同时肆无忌惮地重顶,简€€低哼一声,偏头咬住了他的手指,握住他一侧大腿。
好痛,但好舒服。
天亮之前,他们终于耗尽所有体力,沉入梦乡。
作者有话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