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爹杀过的人没有十几万也有几万了，那些被杀的敌人若是都变成了鬼要上门讨债，那他爹根本就活不下来，那些鬼早就索走他的命了。
“不止一个人看见了，几乎是住在那附近的人都看见了。”时荣见自家大人没有避着姜斓的意思，也说出了自己去取证时的情形。
“据当地村民说当时整个池塘附近都布满鬼火，飘了一晚上，堪堪到天明才消失，鬼火消失之后有村民大着胆子去看，这才发现了那十二具女尸。”
姜斓听完时荣的描述垂下眼眸遮去眼中的情绪。
鬼火这种东西她是不信的，现代也有科学依据证明鬼火到底是什么，可是现在这个时代，鬼火这样的东西没办法解释，就算她说了也未必有人会信。
而且看他们的样子，此案似乎关系重大，自己还是不要轻易插嘴为好。
可惜偏偏有人不让她如意。
“姜小姐可信这世上有鬼怪？”沈淮序竟然直接看向姜斓。
“心中无愧，便不惧鬼神。”
言下之意是她不信。
孟景行见她脸上果真没有惧意，反而谈论起这样的事情来也十分从容，心中不由高看她一眼。
明明生老病死都是世上寻常之事，但京中其他贵女谈起这些事情总是将晦气挂在嘴边，仿佛多说一句都要玷污她们一般。
“大人，宋大人和宋公子到了。”几人说话的功夫，刘捕头将人带了过来。
“沈大人。”宋立群先朝着沈淮序拱手打了招呼。
宋立群和沈淮序虽然官职相当且都是四品，但是宋立群只是言官，手中的权利有限，并不如沈淮序这个手握刑狱的大理寺少卿。
“宋大人。”沈淮序并未起身，只是点头示意。
“斓儿，怎么回事？”宋立群看见坐在一边的姜斓，上前低声道：“有什么事情回家跟爹说，何苦在这里闹，让外人看笑话！”
“宋大人，民女所求不多，只希望过安稳的生活。”姜斓看不出宋立群到底有几分真心，毕竟之前宋老夫人的举动叫人寒心，且姜斓也不清楚其中到底有没有宋立群的手笔。
“这是什么话！”宋立群碍于沈淮序和孟景行在场，并不好多说什么。
“刘捕头，麻烦您将东西抬进来。”姜斓知晓他来之前肯定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，也不磨叽，直接掀开笼箱。
“这些衣裳本来民女不准备带走，只是祖母执意要送，民女不好忤逆，但若是因此惹了宋小姐的不满，直言便是，我定会还回去的，何必这般糟蹋！”
“这……”宋立群看着一堆被损毁的衣裳，一时间也说不出话，直到姜斓把手中的令牌递给宋立群，他才反应过来。
“民女之前给老夫人的建议，每个院令牌的标识都有轻微的不一样，可是这个令牌上却什么标识都没有。”姜斓并没有明确指出来，但宋立群和一直都没来得及说话的宋盛都清楚了。
每个有主子的院子都有不一样标识的出府令牌，但唯独这个出府令牌上什么都没有，那只能是宋秀兰的，因为独属于她的出府令牌还没来得及做出来。
“妹妹，我们……”宋盛想上前去劝，但姜斓却后退一步，直直看向宋立群。
“宋大人，民女日后依然会生活在京城，希望能安稳度日，而不是时不时就有人闯入民女住的地方，随意损毁民女的东西。”
“这次是衣裳，那下次会是什么？”
“我的命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