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梁山伯看样子也没有娶妻。惠玉的身份配他一个小小的县令,还是绰绰有余的。
有这两人在,惠玉就还有退路,抓住哪一个都行。
陈夫人转着眼珠,心中盘算:“我且去先问了自家姊妹,再问那梁山伯。定要把惠玉不出这乐同县,嫁出去才是。”
心中拿定主意,也不去看女儿,抹掉眼泪,捋捋鬓角对惠玉道:“惠玉,你别灰心,娘定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,不让你留在家族中被人耻笑。”
说罢起身去马夫人去了,留惠玉一人在屋内,不让任何人进出。
后院昏暗,马夫人听姊妹着急来找自己,着急出了前厅,提着羊角灯,独自一人匆匆前行。
见陈夫人提着灯,左右踱步,着急上前问:“可是惠玉出事了?”
陈夫人见姐姐问,拉起马夫人的手,讪讪而谈道:“姐姐,咱们姊妹我就不隐瞒了,我有大事要同你商量。
玉儿如今这个样子,我也不奢望他能做文才的正妻。只求姐姐和外甥能给惠玉一条活路,聘她做妾就行。”
马夫人见陈夫人神色认真,大吃一惊。
刚才堂上祝文文和自己所说,是惠玉只被劫走。她找到惠玉时,惠玉衣着完好,钗黛整齐只是被束缚着。
没有失节,怎么妹妹张口就要让惠玉做妾?
马夫人足智心灵,只稍微一想,便猜到祝英替惠玉遮掩。
心头既心疼惠玉又无法言说。
连连叹息几回,只向妹妹说道:“咱们一家子不说这个,你让惠玉给文才做妾,我没意见,可我不能替文才做主。
我把文才叫来,问他的意思。只要他点头,今日我就把惠玉接进门来,你看怎样?”
陈夫人听姐姐同意了,满意点了点头:“姐姐说的事,给文才纳妾,自然要问文才的意思。”
马夫人亲自叫了马文才过来,陈夫人把惠玉给他做妾一事问了马文才。
她本想外甥是个豪爽的性子,当时就能认下惠玉,不想马文才听了皱眉,当场拒绝。
马夫人见儿子不愿意,也不好再劝。
陈夫人见外甥不依,哭着道:“你妹妹这般命苦,你不留他,你让她还怎么活啊。”
马文才是男子丈夫心,表妹要是完璧之身,他或许还愿意。可自己未娶妻,没纳妾,惠玉出了事,塞给自己。
他可不愿当这王八。
马文才后退两步道:“姨母要是不说,我也把惠玉当妹妹看待,可若是让我把她娶进门,我不愿意。”
马文才的坚决,让陈夫人碰了钉子。
她缠了又缠,说道:“惠玉是你亲表妹,你不可怜你姨母与你妹妹,却说狠话。
你把他收了,给他名分,养她在家给她口饭吃就好,你却不顾亲情,一口拒绝,你的心石头做的么?”
马夫人见姊妹拿话勒索儿子,心下不快。可想惠玉的遭遇,到嘴边的话,又咽了回去。
马文才看表妹的面子,虽不说话,绝不点头。反正姨母说够了,又奈何不得他。
陈夫人见外甥不肯,又想一计。
接着道:“既然外甥不肯收了她,那就请外甥做个兄长,把你妹妹聘给你梁山伯为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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