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炎脸色发白,倨傲神情早已荡然无存。慌忙躬身行礼道:
“小师叔恕罪,弟子不是这个意思。弟子、弟子……”
他“弟子”了半天,也没“弟子”出个所以然来。
白净的面皮涨得通红。
虞知鱼心情一下好了起来,颠颠地拎着麻布口袋跑到他近前,笑意盈了满眼:
“小师叔,我做到了,没给你丢人。”
顾珩神色顿时阴沉下来。
刚才虞知鱼见到他时,可不是这样的。
怎的一见到白缚,就跟小狗见到肉骨头似的,欢喜成这样。
顾珩生气,旁边的虞楠薇比他更生气。
按照她的设想,像虞知鱼这种懦弱无能之人,即便走了天大的狗屎运靠美色暂时迷住了白缚,白缚也不可能真教她什么道术。
即便是教了,虞知鱼那般蠢笨,又能学会什么东西?
只有像她这样出生优秀、家世良好的千金贵女,才能学好道术,受败家尊敬、万民敬仰。
可如今,自己没拿回的东西,虞知鱼拿回来了;那些本该望向她的羡慕和崇拜目光,也都跑到了虞知鱼身上。
甚至,连向来眼高于顶的白缚也对她青睐有加。
她怎么能忍受得了?
“小师叔,”
虞楠薇咬牙上前:
“不怪常师兄怀疑,实在是我们同门弟子去了这么多组,每组弟子平均五六个人,都没能除去百目魔拿回财物,知鱼姐姐前后修习不过三月时间,却仅凭一己之力便做到了此事,难免叫人怀疑。”
“依弟子愚见,不如拿留影符出来,看看当时具体情形,也好让弟子们见识见识。”
哼,她倒要瞧瞧,虞知鱼到底跟着白缚偷学了什么秘术,能如此厉害。
以她的机敏聪慧,定然也能学会!
虞楠薇心底算盘珠子拨得啪啪作响,却冷不防听白缚轻蔑一笑:
“你说看就看?你算个什么东西?怎么,你自己不行,那别人也必须得不行么?”
活了十几年,虞楠薇还是第一次叫人这样下面子。一时间错愕得说不出来话来,只觉周身目光如刺,都在看自己笑话。脸上一阵青一阵红,难堪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顾珩看不下去了。
三两步行至虞楠薇身边,长眉轻蹙,不卑不亢向白缚一行礼道:
“楠薇也是为了替阿鱼洗清嫌疑,才会有次提议。她一个女儿家,脸皮薄,还请小师叔口下留情。”
白缚唇边笑意一凝,话虽是冲着顾珩说,含情的桃花眼却瞥向的虞知鱼:
“她虽然脸皮薄,但你脸皮厚啊。听说当初我小鱼儿令牌被毁手被划伤,就是你抓着她不让她还手。”
“啧……你可知当时夏日酷热,她又必须得马上进入为期三月的集中修炼。为了画符布阵,掐诀时她手上伤口裂开一次又一次,发炎流脓,差点废了?”
顾珩身子一颤,震惊望向神色漠然的虞知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