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怕黑啊你。”褚砚问。
姜锦婳忽然记起他曾说要送她夜明珠的事情来了，忽然眼眶子一酸，不承认道：“没。。。不是怕黑，是怕鬼。”
褚砚没有再说什么，许久道：“哪来的鬼。人心才可怕。”
姜锦婳红着眼睛看着床头柜上的茶杯，她记起些什么，“你几时来的？”
“早就来了。”褚砚望着她的眉宇，“孤王在东厢房阁檐下看着你被周芸贤扒镯子，亦看着你被周芸贤推出去挡剑，还看着你被周家一家子欺负。大概是你端腰果虾仁进花厅那时孤王便来了。”
姜锦婳闻言，心中如被割开一条小口子，慢慢的放血，方才被周家一家欺负，她没有落泪，她被周芸贤扒镯子也没落泪，被周芸贤推出去挡刺客她也没有落泪。
褚砚的冷眼旁观却令她眼睛湿润模糊了。
周芸贤打她手，他也看见了吧。
“哦。。。这样啊。”姜锦婳说，“那你来蛮久了，那看见曾经抛弃你的女人如今日子过这样，你很解气了。”
说着，别开脸去，紧攥着裙摆不让泪水滴下。
褚砚捏起姜锦婳的下颌，迫使她和他对视，“周夫人为什么眼睛红了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
“在希冀孤王在周大人推你挡刺客的时候，孤王出手相救？或者，在他扒你镯子的时候，出面保护你？”
姜锦婳苦涩的笑了笑，看见他虎口有条口子，是新伤，“我没有希冀。。。我只是。。。我只是眼睛里吹了寒风，容易流泪。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。你在冷宫受苦了，我却。。。帮不上什么。”
“孤王需要你帮忙吗！”褚砚听她又提旧事，便不由愤怒，他需要的是一个女人抛头露面的帮忙吗，他需要的不是她的态度么，让他知道她心里有他，关心他，而不是在他最痛苦的当下风光改嫁，晚嫁二年他都不会这般气愤，“若你再提旧事，孤王便对你失去兴致了。”
“我。。。再不提旧事了。”姜锦婳忙收拾起情绪，不敢再继续惹褚砚不快，因为自己满门在他手中，她不能有任何差池，“我原问你几时来的，是想问你是否用了晚膳，若是没用，我去备些给你。”
“孤王是没用晚膳。”
“那我去厨房取些来。”姜锦婳说，犹犹豫豫，又小心翼翼帮他将虎口伤口给裹上，打一好大三重结，他静静看她为他裹伤，倒是没拒绝，“我今日煮的多。”
“不若给孤煮杂粮粥来食？”褚砚扯扯那三重结，解不开，不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