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两个之间，更没有契约精神的人，应该是你吧？”纪欢颜提出异议，“这种跟过家家一样的白纸黑字，没有法律效益，其中一方毁约，上哪儿公平评判？”
“我还不够有契约精神？嗯？我如果没契约精神，这段时间你和周固能来往那么长时间？”席樾哼笑，“纪欢颜，你这只是对你的契约精神没有自信。”
“激将法对我没用。”纪欢颜的脑子里蹦出个想法，“席樾，你必须交出一样值得我信服的筹码，我才会和你玩这个床伴游戏。”
“筹码？”席樾当即领悟它的本质意思，“我的把柄吧。”
纪欢颜不否认他的理解：“你给不给？”
“那是不是我也得向你讨？”席樾也绝不允许他自己吃亏的样子。
纪欢颜隐忍道：“之前那个涂药的视频，还不够你掣肘我？”
“谢谢提醒。”席樾一副刚记起来的表情，“不过，还真是不够。”
他黑眸凉凉的：“我可从没想要拿它来威胁你。纪欢颜，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恶毒了？”
明明知道他是个烂人，可此刻纪欢颜莫名地相信，他说的是实话，之于她无异于一颗定心丸。即便视频留在他手里的危险系数仍旧很大。
而既然他送了她一个羞辱他的机会，纪欢颜自然不会放过：“用得着我‘想’？你难道不是本来就恶毒？”
席樾的眸底情绪暗沉沉。
“那再告诉你一件恶毒的事情。”
他粗粝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，寸寸摩挲，仿佛持一柄随时会嗜血的锋利的刀，微微的凉意从她的皮肤往身体里渗透，传递至她的心口。
“我要毁掉席家。”
他吐出这句话时，纪欢颜怔怔打了个冷颤。
她意识到，这是席樾的秘密，也是席樾交到她手里的把柄。
而它远远超出了这场谈判所能承受的范畴，纪欢颜忽然想反悔了，想让他收回去。
可……
他们的约定最终被席樾制定成文并打印出来。
他先签了字，然后送到她面前。
红底黑字的样式令纪欢颜从自我的思绪中晃回神，无语得额角直冒黑线：“什么鬼？”
……很像古时候的婚书。
席樾把笔塞进她手里，催促：“怎么？都到这儿了你又有什么意见要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