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师慌乱地摆弄着魔杖，试图用一些法术逆转。
他的手掌被轻柔地包裹住，人鱼无神的瞳孔仿佛还在注视着他。
“。。。再陪我一会儿吧。”他听见人鱼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声调，扭曲、刺耳，像是老旧卡壳的蚌。
人鱼将他的手掌附在自己的胸膛，那里有一颗为巫师跳动的心脏。
那么稳健而剧烈的心跳，是因为他。
巫师垂下眼，有几颗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下来。
那轮满月渐渐往云层里去了，它斜斜地悬挂在天边。
天快亮了。
巫师慌张地去摸身上的刀，那是深海里他炼制的东西。
他用自己的心头血熬制的小刀，淬满毒性，所有逆转的法术，只要杀掉目标就可以恢复正常。
巫师手指都在颤抖，他几乎快要握不住刀柄，巫师唇齿抖动个不停，他费了极大的力气，才挣扎地说出几个字。
“。。。杀了我，我求你。”他哀求地看着人鱼，悲伤的如同一具生锈的木偶。“在天亮之前，只要杀了我，这个法术就不会奏效。”
“。。。我是个受诅咒的巫师，我没有办法爱上人。。。我求你。。。求你杀了我。”巫师的语句破碎地拼凑不出完整的词，他只是不断呢喃着。
人鱼唇角溢出一点靛蓝的血，顺着下巴滴在脖颈上。
他看着巫师哀切地祈求，只是沉默地接过了刀。
那柄利刃在月光下崭露锋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