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者近乎是矛盾的。
相处越久,江宿晨越知道司寒是个直来直往的人。
所以直接问清楚才是最正确的。
“司寒,”他小心地开口,纠结半晌才说出了下句话,“你是故意的吗?”
“什么?”司寒问。
江宿晨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。
为什么你一开始不保护我?为什么你这么晚才出现?
好矫情。
现在不是没事吗?
“嗯。”
司寒无厘头地应了一声。
江宿晨抬头,眼中满是惊错——
“什么?”
“如果你是问昨晚的话,”司寒坦荡道,“我确实是故意的。”
坦荡到让江宿晨觉得,司寒好像没做过这事。
“你为什么要这样?”
那水鬼在c市大学城蛰伏了许久,每次做坏事都不留痕迹。
狡兔三窟,司寒很少有机会正面逮到她。
这么说无疑是把江宿晨和他的朋友们当作诱饵——虽然他有信心全身而退。
而且他并不在意那群陌生人的……生命。
但江宿晨显然会生气,哪怕是事实。
何况他还有私心。
司寒神色淡淡,缓缓眨了一下眼。
他选择沉默。
江宿晨极其不能理解。
为什么会这样?司寒不应该是这样的……
他梦中的司寒和面前这个拒不配合的司寒完全不像同一个人。
两次梦真是无端的吗?
都是他臆想出来的?
的氛围维持不了几分钟,两人的关系好像又降到了冰点。
又是十几分钟的沉默过去,司寒终于妥协般开口了,“我有把握。”
“那为什么……”为什么要我害怕到崩溃地叫你,你才现身?
江宿晨红的眼尾让司寒避开了和他对视。
他承认了,“我有私心。”
江宿晨拿手指蹭了一下眼尾,心乱如麻。
他和司寒之前,好像不只是物种的区别。
司寒什么都会,无所不能。
但司寒没有心。
对人也没有同理心。
而他又是个同情心过于泛滥的‘圣母’。
否则,他心若是石头,又怎会每次都害怕那些‘案现场’,把自己封闭在小空间里。
他大可以靠这种特异体质去赚黑钱。
为什么一扯上司寒的事,他就如此敏感?
江宿晨知道,自己不应该用人的道德标准去要求司寒。
他是个位高权重的鬼差,掌握着人类生前死后的去留权力。
人类于他,可能脆弱得同蝼蚁没有两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