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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与裴伦相恋八年,人人皆知他对我情深意重。
五年前,我遭遇车祸左手粉末性骨折,无奈退出乐团成了半残废。
人人以为他会跟我分手时,他向我求婚了。
婚后他包揽所有家务,千金请来名医日日耐心地陪我做康复。
可那天做完康复后,我项链丢了找出康复室的监控时,听到医生问他,
“裴总,要是继续把夫人药换成维生素很有可能造成神经错乱,只能换上假肢。”
裴伦面色不改,沉声道。
“接着换,等她换成假肢就彻底不能回乐团,首席钢琴师的位置就是雨沫的了。”
那一刻,我入坠冰窖。
后来我真的如他所愿换上假肢后,他却后悔了。
1。
左手传来剧烈的痛楚在提醒着我,这一切真的发生了。
看着床头柜摆放着裴伦贴心放着的药物,从前温柔提醒我吃药的语气回荡在耳边。
那些让我挺过一次次康复的轻声细语,现在却犹如毒药侵蚀进我的骨髓带来钻心的疼痛。
“老婆,医生刚给你开了新药,我给你拿来了。”
裴伦端着温水推门而入,笑容一如从前温和。
见到我噙着泪的瞬间,慌乱地将水杯放下拉住了我的手关切问,
“怎么了老婆?手是不是又疼了?”
我强忍眼泪与他对视,艰难地回他,
“嗯,有点疼。”
更让我疼的,是他拿进来那瓶新药。
明明医生强调了我再吃一个月便只能截肢换掉假肢,可他竟然连半点犹豫都没有接着给我换药。
他满眼心疼地说,
“把医生开的新药吃了就不痛了。”
水与药被他一同呈到眼前,他给我擦去眼泪笑着安抚,
“刚才医生说恢复得很好,下个月就能弹琴了,再坚持一下吃完这个月就好了。”
每次吃药他都会像哄孩子般哄我,从前我还会抱着他手撒娇埋怨药太苦。
而现在,心头一片悲凉。
我盯着白色药丸,揪着心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,
“老公,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?为什么我吃了这么久手越来越痛了。”
盯着他的表情,我想哪怕只是他露出了定点犹豫,我都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。
可没有,任何我想看到的一丝情绪都没有浮现。
他轻揉我的发,笑容还是那么温柔,
“你最近太焦虑想多了老婆,陆医生是我从国外聘请来的名医怎么可能开错药呢,快把药吃了。”
看着他从容淡定的神情,酸楚的眼泪不禁落下。
每次提到陆医生,我满脑子想起都是裴伦的好。
是他几次三番出国、花了几百万请陆医生到家里来为我治病。
每次做康复时,是他一遍遍安抚着我躁动的心,将我拥入怀中心疼地说,
“老婆,不管康复结果如何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和你共同面对的。”
他是所有人都羡慕的完美情人,更是忠贞不移、不离不弃的模范老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