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胡涂涂直白的刺了一下,田娟呵呵两声,直接就照着她的背来了一下,声音又脆又响,一看就力道不小。
“咳咳咳咳咳”胡涂涂刚喝了一口汤,呛得直咳嗽,脸色都有些发白了,胡齐家连忙帮她顺气,一边冲田娟不满道,“妈,涂涂还没好呢,你做什么打她,万一又打坏了咋办。”
田娟翻了个白眼没说话,就这丫头皮厚的程度,轻易哪里打的坏。
等胡涂涂缓过劲儿来,胡定军便道,“叶知青没参与这事。”知青罢工的事情发生之后胡卫军气得不行,当时他正好有事找胡定军,就跟一过去了,没见着罢工的人里头有那个知青。
胡涂涂又问,“那三叔打算咋解决这事儿?”
这个就不是他们能知道的了,一家人吃完了饭,黄梅勤劳的收拾了碗筷端去厨房洗,胡涂涂抱着小云云在院子北边的黄瓜藤下躲凉。
小云云这段时间跟着胡涂涂一起吃好喝好,原本一个黑黢黢的小娃娃,脸蛋都变得白白嫩嫩的,也不再干瘦干瘦的,有了点婴儿肥,看着可爱得不行,不知道是不是认得到胡涂涂,每次她一抱,小娃娃就笑得露出牙床,把胡涂涂也乐得不行。
等到下午上工的时候,胡涂涂说什么也要跟着去,“不行,大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,作为大队的一份子,我也要为大队出一份
力!”
她说的义正言辞,连自己都被感动到了,两眼泛出泪花。
田娟:“我看你这丫头是想看热闹吧。”
胡涂涂正直脸,“喊破不说破,这就不可爱了哦田娟女士。”
田娟:今天太阳这么好,挺适合打孩子的。
好在,旁边还有一起上工的胡齐家和也想去看热闹的黄梅,田娟到底是忍住了。
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往地里去,胡涂涂走在中间,还维持着自己病人的title,走两步歇一步,时不时咳嗽两声。
其他去上工的人也看到了胡涂涂,纷纷过来关心。
“涂涂,身体咋样?”
“涂涂没事了吧?”
“涂涂”
“涂涂”
要不说这年头的人就是淳朴呢,胡涂涂在养伤期间,可没少收到乡里乡亲送来的鸡蛋之类的,不贵重,但心意很重。
胡涂涂一一笑着打招呼,看得出来,大家伙的心思都飞了,胡涂涂也很懂,直接道,“大家伙儿先走吧,上工可不能迟了,我就随处溜达溜达。”
其他人一听这话也没客气,没一会儿就走没影了,主要是,急着看热闹,万一去晚了,热闹结束了咋办。
胡涂涂就跟他们不一样了,这些人还是太年轻,没掌握吃瓜的精髓,想想,知青罢工之后总不可能还待在田里,肯定是在知青所啊?这些人还以为能跟上午一样,一边干活一边看热闹呢?
看胡涂涂走着走着就偏离了方向,田娟拉了她一把,“往哪儿去呢,地瓜地在这边。”
“我又没说要去地里。”胡涂涂道,“大嫂你跟我一起走吗?”
被点到名字的黄梅看看自家丈夫,又看看小姑子,心里是想跟丈夫走的,不知道小姑子打算去哪里,她心痒痒的想去看热闹呢。
胡齐家像是没看到媳妇的眼神,胳膊肘捅了捅黄梅,“你跟涂涂一起去吧,能照看着点。”
黄梅纵然心中再不愿意,也只能跟着胡涂涂走了。
越走,黄梅就觉得越不对,“涂涂,咱们这是去哪啊?”
胡涂涂走在前头指了指已经隐隐可以看到一截屋顶的知青所,“咱们去知青所瞅瞅。”
顿时,黄梅看胡涂涂的眼睛就有些奇怪,难不成,这小姑子真看上那个叶知青了?不然,她去知青所干啥?心里抱着这种想法,黄梅脚步都慢了下来。
胡涂涂可不管她,径自往前走,等距离知青所近了,就能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。
知青所原来有17个知青,加上今年刚来的12个,总共有29个人,老知青还好,毕竟干了这么多年,种地还是会的,至于刚来的知青,实际上也跟胡涂涂差不多,三天打鱼两三晒物,组多就是胡涂涂直接了点,知青们毕竟还要脸面,做得比较含蓄。
不过胡涂涂翻过记分本,有几个知青,拿的工分也不比她多多少。
估计是家里有矿的,不愁吃喝,自然看不上几个工分。
这会儿,没去上工的知青们,就聚集在知青所的院子里,三三两两的交流,好家伙,一个个同仇敌忾,似乎第六大队是什么反派人物一样。
“要我说,就是胡卫军欺人太甚,没把我们党第六大队的人,凭什么他们村里的人就可以去做记分员、把杂草、养猪这类轻松的活,我们就要天天的扛着锄头吃苦?”
“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,那叶闻深不就在当记分员吗。”
“别在我面前提这人,我看到他就觉得恶心,他根本就不是我们的革命同志,他是叛徒,是资敌分子!”
“”
“”
一个个义愤填膺,说了一条又一条,似乎大队的罪过罄竹难书。
胡涂涂没靠太近,就在围墙外站着,听墙角听的津津有味,黄梅见状,也悄悄的跟过来,好在小云云已经睡着了,不然非得被人发现不可。
“啧啧啧,这些人还真是吃饱了撑得。”胡涂涂对这些知青不熟,不过主要发言的就那么几个,听声音挺年轻的,还自带一股年轻人的冲劲与热血,胡涂涂很轻易的就将他们与刚来的知青们划伤等号。
还是太年轻,没看那些个了老知青都不说话吗?出头鸟可是死得最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