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卫军便将大队今年的几件工作都说了,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出了办公室,生怕胡涂涂反悔。
办公室安静下来,胡涂涂握着笔坐在了胡卫军的位置上,写了两个字,突然反应过来,我是不是又给自己揽活了??
好在,撰写一篇工作报告并不算难,没用多久,胡涂涂就完成了一篇条理清晰、内容详实、成果突出的工作报告,前面三分之二都在点成绩,只在中间留了一点篇幅,诚恳的认识自己的错误,最后再用三段递进式措施作为结尾。
写完材料胡涂涂也没再待在这里,找了个东西把报告压着,就带上门也走了。
她还特意往杂物室看了眼,门锁着,显然叶闻深还没回来,原本还打算顺道看看记分本的,看来只能再找其他机会了。
胡涂涂径直回了家,看到她安全无损的回来,黄梅送了口气,一看天色已经不早,便将小云云交给胡涂涂,自己去厨房
做晚饭。
等田娟他们回来,一家人吃了晚饭各自洗漱后就回了房间休息。
第二天,家人上工的时候胡涂涂又跟上去了,一只到了地里,果然看到叶闻深在这里。
她立即抛下家人,一步三喘的朝叶闻深走过去。
叶闻深正站在一处田埂上,看着田里正在劳作的几个人,脸上是笑着的,只是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。
胡涂涂远远的喊了一声,“小叶子~”
叶闻深身体一僵,转头看到是她,眼中上过一抹暗芒,转瞬即逝,又恢复了那副单纯的笑容,“涂涂来了。”
胡涂涂下意识倒退了一步,狐疑的看了好一会儿,才走过去,“你干啥呢?”然后她就看到了地里干活的人。
这一片田地靠近村里的河流,水源充足,主要是用来种水稻,这个时节,水稻都已经结穗,粒粒饱满的压弯了禾杆,而在稻田里,三个人长在下肥,还是熟人,正是刘家人,刘强也在里头。
在胡涂涂来之前,刘家人已经在稻田里干了有一会儿了,看着认真,就是脚步半天没有挪动过。
而这时候,田里的人也看注意到了突然过来的胡涂涂,吓得跳开好几步,一时没注意到脚下的情况,眼看踩倒了好几颗水稻。
叶闻深眼尖注意到了,立即就拿着记分本刷刷写上,“刘强上工偷懒、踩踏水稻,扣光今日工分。”
胡涂涂连连点头,不错不错,这小叶子很有她的几分真传。
刘家人气得要死,有心想上前争辩一番,又忌惮旁边站着的胡涂涂,还要拉着想耍狠的刘强,也是一地鸡毛。
刘家人已经打定了主意,以后看到胡涂涂一定绕道走。
在这边站了一会儿,叶闻深就要往其他地方去,胡涂涂反正也没事,就跟着一起走了。
才走了一会儿,就注意到路边的地瓜田里,有几个带着帽子,遮着脸干活的人。
“那谁啊?咱们大队的?”胡涂涂好奇的问,虽说因为太阳太大,大家也都是带着草帽或者头巾干活的,但包裹得这么严实的还是少见,有几个人只露出了一只眼睛。
叶闻深往那边看了眼,没奇怪,“知青所的。”
这么一说,胡涂涂就懂了。
她眼珠子一转,抓住叶闻深的手,拉着来到了田边。
“你们几个,哪里来的?在我们大队的地里干啥呢?”
胡涂涂没有故意压低声音,不过还记得自己大病初愈,声音有点虚,不算太大,不过足够其他人听到动静。
旁边田里干活的人正是胡齐家,看到胡涂涂,喊了两声,几个正挥舞着出头的男人立即停动作,抹了一把汗看过来,之前他们光顾着干活,没注意旁边地里的人,这回注意到了才发现不对劲,连忙扛着锄头就走过来,站到了胡涂涂旁边,眼神不善的看着这边天理的人。
其中一人问,“涂涂,怎么回事?”
常年在地里干活的男人,一个个不要说多高大威猛,力气绝对不小,站过来的时候很有威慑力。
问话的人是村里的一个远房堂哥胡志斌,胡涂涂立即道,“大堂哥,我看着几个人鬼鬼祟祟的,好像不是我们村里,该不会是其他地方过来搞破坏的吧?”
她的话一出,男人们看地里几个人的目光更是不善,眼看就要收成了,这个时候可不能出现半点差池,不然损失可就不是一星半点。
生怕真的被打一顿,地里干活的人连忙撤下了挡在脸上的帕子,“误会了误会了,大哥,我们是知青所的知青。”
一听是知青,胡志斌几人面色古怪。
胡齐家想不来那么多弯弯绕绕的,更是直接就问,“你们不是闹罢工吗?咋又来干活了?”昨天还闹得那么大,今天就来上工了?
胡涂涂听得心里直鼓掌,嗨呀,大哥真给力啊。
知青们被直白的话刺得表情讪讪的,一个个也是尴尬得不行,他们也是背着知青所的其他人偷偷来干活的,就是怕被其他知青发现,还特意遮挡得严严实实的,结果倒好,差点被当成坏分子打一顿。
站在知青们中间的苏云看了看其他知青,一个个的都不敢吱声,只能为自己辩解,“乡亲们误会了,这罢工的事我们也是被蛊惑了,经过一夜的反思,我们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,我们都是下乡来建设农村的,自然要为大队出一份力,怎么可能真的做出罢工这样的事情来。”
一番话,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。
其他知青连连点头,表示苏芸的话就是他们的意思,同时不住用敬佩的目光看着苏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