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宁烟摇摇头,“没事,遇到个故人,叙叙旧。”
陆泽一抬头同远处的池晟玺对上,微微皱眉,他?
池晟玺的风评从某些角度上讲,不是特别好。
一是他是个私生子,二是他够狠,像狼一样,盯上的东西势必要得到,哪怕不择手段。
“妹妹,不要和他走的太近。”陆泽一挡住池晟玺的视线,语气严肃,“他是个疯子,哪怕装得再有涵养,也改变不了。”
陆宁烟是他的妹妹,他自然不希望她受到一点伤害,也冒不得一点险。
陆宁烟低低笑了一声,“知道了,哥哥。”
池晟玺站在阴影之中,将他们之间的其乐融融收入眼底,他垂眸看了一眼长椅上的外套。
某些场景总是和以前重合。
但是唯一不同的是,现在是他留在原地,看着别人和她走向光明,而不像以前,她陪着他一起走向光明。
心里忽然有什么东西断了,在崩溃。
池晟玺将外套捡起来,却没穿上,搭在臂弯独自走向宴会厅。
不少人见他回来,又想上前和他谈话,池晟玺淡淡地扫了他一眼,那人立刻逃了,也无人在敢上前。
可能因为他身上冰冷的气场,所有人都避他如蛇蝎。
有人小心翼翼地,“怎么回事?谁惹到他了?”
“不知道,出去一趟回来就这样了。”
“好多年没看到他黑脸了,现在一看果然还是不敢招惹。”
的确,自从他爬上那个位置以后,他身上的戾气和狠劲儿就消失了。
说是消失,不如说是被他藏在那副涵养和礼节之下,少有露出,终日顶着那清冷寡情的面皮游走在圈子里,以至于有些人都快忘了他的本性。
所有人不得答案,便都识趣地绕开他走。
池晟玺平复好心情,那股让人恶寒的气息就消散了,偶尔会回应身边人的提问。
又恢复回那个有修养的清冷池总。
“池。”沈泽突然端着一盘小蛋糕窜到他面前,身后还跟着生物医药界的新贵。
池晟玺目光落在那人身上。
那人皮相算好,但是一直垂着目光,一般两种人不喜与人对视,一是有野心之人,二是怯懦到骨子里的人。
池晟玺记得他的名字,陈祎,跟在陆宁烟身边那个男人。
“哎,你怎么来了?我记得你不喜欢这种场合的。”沈泽嘴巴里塞着蛋糕,话也说的口齿不清,“难不成你也对陆家的新女儿有兴趣?”
池晟玺抓住重点,微微挑眉,“新?”
沈泽赶紧把蛋糕咽下,说起这个他就来劲儿了,“这是我整来的小道消息,就是陆家不是有一个养女吗,最近听说真女儿找回来了,就是要在今天公开一下身份,族谱什么的都上过了。”
正是这时候,二楼上方有些嘈杂,陆修和余然牵着陆宁烟下楼来,几分相似的眉眼,所有的目光都定格在他们身上。
池晟玺手指忽然抖了一下,他忽然觉得自己错得离谱。
难怪,难怪自己哪怕真挚诚恳她依旧不屑一顾。
陆家的女儿,的确该有这个底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