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到今晚的戏,云满说:「我看朋友圈还有人夸阿音的英文呢。」
靳誉蓁不太看别人的动态,对此并不清楚。
云满说:「她上高中的时候接到过跨境诈骗电话,对面那英文说的特好,但腔调上还是能辨认出来,应该是东南亚人,她受了刺激,觉得骗子都说的比她正宗,心里过不去,就开始发愤图强,高考直接满分。」
靳誉蓁试着想像画面,但不由自主想到了聂蜚音说的扔情书一事。
她经常忘事,高中毕竟太久远,甚至她连自己高中什麽样子都给忘了。
但她擅长…或许擅长推测。
结合听来的这些事件,她猜想聂蜚音高中时是个鲜活张扬的人。
云满好奇地问:「你们高考的时候是不是还能选考外语?你当时选的是哪门?」
靳誉蓁道:「我没选,默认考英语。」
云满笑了笑:「我还以为你们这代人都喜欢小众语言。如果再选一次的话,你想考哪门?」
这个问题看似无聊,其实别有深意。
云满都开始佩服自己的谋略。
喜欢某一国的语言,在某种程度上显示出审美偏好。
了解一个人的审美是非常重要的事。
不还有句老话说,话不投机半句多。
靳誉蓁想了想,「要是能选方言就好了。」
云满愣了愣,「…啊?」
靳誉蓁说:「我觉得洮州的方言很有研究的价值。」
云满讪讪道:「好像是这样。」
能不是吗,外地人一个字也听不懂,咕哝咕哝跟念咒语一样。她脑袋再聪明点的话,肯定会亲自做这项研究的。那麽古怪的发音,是如何听懂的?
不过,云满忽然发现,靳誉蓁好热爱洮州。
有种高於乡土情怀的热爱。
聂蜚音也总称赞洮州的水土,那看来是有缘。
像她们这种情况,交朋友其实挺难的,小时候还能随心所欲,可长大之後总要考虑各方利益,跟自己家族不睦的人,哪怕再喜欢也不能交往,而对於那些有着深度利益捆绑的人,哪怕再厌恶,也要赔笑脸。
云满自己肯定不愿过这种日子,否则也不会从京城跑到洮州来。
家里管她这种行为叫做『出走』。
她没放在心上,这大半年在洮州日子过得极好,哪有空想些无关紧要的事。
因此聂蜚音提出扎根洮州时,她投了赞同票。
至今微信还被聂文霜关在黑名单。
她暂时不敢去求和,因为聂文霜的研究生生活不大顺利,她一旦出现,就属於集火,送上门给人当沙袋。
事实上,她还有个绝妙的主意能解眼下困境。
聂文霜之所以反对聂蜚音来洮州一事,只是因为担忧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