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对坐着,额头几近乎相抵,他轻声哄她,“好,那我们以?后都不?吃了。”
这声音似蛊惑,暧昧的温暖气息萦绕周身,郁稚觉得心里这把火烧得更?旺了,跌跌撞撞从软垫上?站起?身要逃。
“去哪儿?坐下写字。”皇帝将人拽回去,眼?神饱含深意?地看她,“皇后,其实你不?是要亲近朕,只是寻个借口不?肯认真读书写字是么??”
郁稚承不?承认都难堪,于是赌气执起?笔继续练字,不?搭理他。
从前她嫌弃皇帝,觉得他粗俗、蛮横、胸膛太坚实、手臂太刚硬、一双含戾的眼?眸怎么?看怎么?讨厌,如今颠倒过来?,她竟觉得这些都好迷人
既然他要斋戒,那今夜两人必定也不?会同榻而眠。
夜里一道用膳,皇帝仍体贴侍候她用了药才放她回寝宫。
“夜里少看话本子,认真温习功课才是正?经,听见没有?”
“明日?还要考你,考不?好就?要罚抄。”
“臣妾知道了。”郁稚嘴上?答应,心里却嘀咕,皇帝他一日?比一日?唠叨,有时教训她如同父亲教训女儿一般,不?过这段时日?自己的功课确实长进不?小。
她迫不?及待要走,感觉再不?走还得扑倒他一次,心里烦躁得很,回去先用凉泉沐浴才能消下去些!!
然而跨出御书房时,瞧见外?头跪了个人,原来?是李勋,他赤着上?身,浑身是伤,身后背着一根荆条。
郁稚知道负荆请罪的典故,只是心思一晃,心道李勋的身躯比起?暴君的钢筋铁骨,似乎更?精瘦几分,但各有各的特色。
原来?世上?除了男子会欣赏女子的身段,女子也会垂涎爸1四八一流9流散
“你不?是要回宫练字?”幽幽男鬼的声音自身后响起?,郁稚吓得猛然回首。
皇帝眼?底早没有方才的逗弄戏谑,有的只是冷戾阴沉,郁稚感觉自己做坏事被当堂逮住。
皇帝又?没有读心术,他不?会知道自己所思所想!
但是郁稚哪里知道自己这会儿的神态,透着心虚。
“臣妾告退”自己若为李勋求情,皇帝必定罚他罚得更?狠,于是立即开溜。
回到寝宫后,立即褪了衣裳将自己完全浸入浴殿那一池冷泉之中!
芍药惊呼:“娘娘这是要生病的!”皇后的身子本就?孱弱!
郁稚摆摆手,舒适地匍匐在池壁边上?,都怪那几口鹿肉!害她变成一个水性杨花?不?不?不?这个词也太严重了,横竖她只是想一想罢了。
但李勋那副身材也确实可圈可点?,哎呀,不?能再想啦!!
若她是公主就?好了,她可以?豢养好多好多男宠,哪一个都比暴君温柔百倍!!哼!
入睡前,芍药忽捧着一个精致的漆盒进内室,“娘娘,这是陛下方才差人送来?的赏赐。”
螺钿漆盒十分精美,郁稚欢喜打开,芍药还来?不?及看是什么?,郁稚就?啪地一声合上?了。
“你出去吧”
芍药失望地行礼退下,心中猜想究竟是什么?,皇后不?给她看?首饰?香馕?男女传情之物左不?过这些物件。
郁稚再度打开漆盒,雪白通透的玉件气势昂扬,她气得扔开,这简直是迄今为止对她最大的折辱!!
***
翌日?清晨,芍药唤她起?床,还特意?挑了比昨日?更?精致华丽的衣裳,“娘娘,该去御书房练字了?去晚了陛下又?要责备。”
郁稚匍匐在榻上?,指尖轻轻摩挲着软枕,乌黑浓密的发?丝披散在雪背,“我今日?不?想去练字了。”
芍药:“怎么?不?去?”
郁稚扭头看向内侧,“我病了!”
芍药瞧她这样,知道必定又?同皇帝闹不?合,“陛下似乎已经连着两夜宿在御书房了?”
“他爱宿那就宿哪儿,我又?没权力管着他!”
芍药欲言又?止,顿了顿,继续道,“奴婢小的时候家里养过一只小猫儿,唔,那只猫可馋了,奴婢吃啥他都跟在后头要吃。后来有一日,他不?问奴婢要吃的了,奴婢还奇怪呢。后来?才发?现村里河边有个打鱼的老翁时常喂她小鱼,久而久之,他就?不?粘奴婢了。”
郁稚困惑望向芍药。
芍药:“唔,行宫的主事嬷嬷有个干女儿叫簌簌,那个宫女生得可好看啦,这几日?一直在御书房伺候。她今日?清晨在宫女们面前得意?,说是陛下赐她一瓶珍贵的祛疤膏药!还说陛下对她说话如何如何温柔。有好几个宫女真信了,都说她要进宫当娘娘啦!她们还一起?挤兑奴婢!”
芍药:“听说上?回陛下来?行宫,也是她在御书房伺候的。”
郁稚领悟了,芍药的意?思是如果一只猫在家不?吃饭,那他必定在其他地方吃饱啦!!
郁稚:“陛下这几日?在服药么??”
芍药:“诶?没听说啊,药房只煎皇后的药。”
所以?什么?斋戒也是骗人的!
郁稚又?翻了个身,“不?关我的事,我病了要休息,今日?不?去御书房练字!”
芍药叹息:“奴婢早就?劝娘娘不?要用凉泉沐浴了。”这倒好,遭皇帝冷落,人还病了。
芍药后又?端了药来?,郁稚命她搁在榻边。
一直睡到午后,人困倦昏沉,感觉有人将落在榻沿的薄毯重新盖到她腹上?,郁稚缓缓睁开眼?眸,果然瞧见榻边那个高大的身影。
“听宫人说你病了?”皇帝温柔体贴地关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