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一个朋友的,他等会儿过来。”闻辛尧淡声道。
丝毫不提,作为伴郎的吕竞川,会在伴郎伴娘亲友团的席位上。
江栖悦不明白一个位置有什么好争的,她瞥了一眼一旁老神在在的闻辛尧,弯了弯唇,自然没有拆他的台。
闻辛尧在桌子下轻握了一下她的手,有种只有两人知道小秘密的心照不宣。
江栖悦偷偷用?手指挠他掌心,笑他醋吃得幼稚。
闻辛尧忍住掌心的酥麻,腕骨微微用?力,将那只柔弱无骨的手握在掌心,他面上一派沉静,微微压着声线,有种性感?的低哑:
“别调皮。”
对她是一见钟情
认识谢玉璋的人是真的多,即便?他坐在这儿?,也有源源不断的人上?前来打招呼。
直到婚礼开场,各自才没?有乱跑。
江栖悦长?呼一口气,实在是那些人总是要顺带问一下她和闻辛尧,视线斑杂,让人烦躁。
婚礼会场布置得很是梦幻,中央舞台上?用?彩色灯带设计成了银河的场景,婚礼进行曲响起的瞬间?,全场一暗,只有舞台上?的星光熠熠生辉。
新郎长?相并不出众,但看上?去?很儒雅,紧张又期待着看着会场入口。
大门?打开,穿着洁白婚纱的女孩儿?缓缓走进来。
江栖悦看得很认真,直到婚礼宣誓的那一刻,她撅了撅唇,眼底有些失望,一旁的闻辛尧第一时间?注意到了她的小情绪,倾身走过来,小声问她:“怎么了?”
江栖悦摇了摇头,指了指舞台上?,示意他关注婚礼,别?吵。
闻辛尧再三确认了好几眼,见她并不是身体不舒服或是情绪难受,才稍稍坐正了身体。
台上?新人拥吻的那一瞬,全场掌声鸣动。灯光大亮,视野恢复明亮。
江栖悦看到了吕竞川,他作为伴郎,要跟在新郎身边,主要是替他挡酒,婚宴开始后?,后?续的流程就很是枯燥了。
菜因为放太久了,有些冷的,而且菜偏咸,这种宴席,大多是华而不实,江栖悦没?吃几口就吃不太下了。闻辛尧知晓她的娇气,这些菜他也不太喜欢吃。
“等会儿?去?庄园,我让人给你重新做一些,想吃什么?可以先点,他们也好去?准备食材。”闻辛尧温声哄道。
江栖悦对菜没?抱怨,因为这是人家?的婚礼,大小姐不会没?情商到说一些不好的话。主要是这儿?没?有她的朋友,觉得有些百无?聊赖。
“你看着点就行。”她回答的声音有些有气无?力。
闻辛尧察觉到了,她从婚礼开始就有些状态不对,沉吟片刻,想说什么,那边新郎领着新娘就来他们在的这一桌敬酒了。
这一桌坐得人身份地位不低,新郎新娘的姿态就很热情。
闻辛尧和江栖悦十分给面子地喝了满满一杯酒,新郎喜得眉开眼笑。吕竞川偷偷拿肩膀撞了一下闻辛尧,得到了他不咸不淡地一瞥。
“你看那个谢玉璋,眼睛都快黏在嫂子身上?了。”吕竞川提醒道。
闻辛尧扫了一眼他,不咸不淡:“我看你也快黏我身上?了。”
吕竞川:“……”
闻辛尧一向不喜欢和人靠得太近,他是个看上?去?表面温和的人,但其实骨子里比谁都疏离冷漠,有高不可攀的距离感。
他不服气地回怼道:“我看你和嫂子黏黏糊糊的怎么就没?这个臭毛病?”
闻辛尧笑:“她是我老婆,你哪位?”
吕竞川无?语一瞬,咕哝道:“重色轻友。”
闻辛尧打发他离开:“你讲义气,此时该陪在新郎身边,应付灌酒的人。”
吕竞川一回头,果然,在他们悄声说话的时间?里,新郎已经去?了下一桌敬酒了,那一桌恰好是年轻人,新郎正被人不停地灌酒。他一惊,但还?记得提醒闻辛尧,“小心?点,都是男人,我看那小子眼神不对劲。”
虽然他对闻辛尧的魅力很清楚,但架不住有人上?赶着撬墙角,江大小姐随心?所欲地任性惯了,别?到时候家?里闻辛尧当正室,外面还?有一两个美妾。他这个兄弟第一次谈恋爱,按他这重色轻友的劲儿?,可能真会傻傻地受着窝囊气。
不知道吕竞川心?里已经想到了自己?“凄惨婚姻生活”的闻辛尧看了一眼正往江栖悦身边凑的谢玉璋,心?里难得的,有了一股不耐烦的情绪。
江栖悦正垂着脑袋把玩着桌布,有一搭没?一搭地和谢玉璋说着话。
谢玉璋察觉到了闻辛尧的目光,抿了抿唇,突然问道:“还?不知道闻先生和江小姐是怎么认识的?又是怎么下定决心?结婚的?”
江栖悦的动作顿了一瞬,又装作不经意地偏过头,看向闻辛尧,一双清亮的眼眸直勾勾的,小心?思都摆在了明面上?。闻辛尧心?下好笑,觉得她格外可爱,想亲她。
但此刻显然并不是好的场合。
闻辛尧:“第一眼见她,就能确定她是我未来的妻子。”
两人第一次见面之前,他就对于她有所耳闻。
她也不负所望,热烈灼灼,明艳动人,第一眼就给他留下了极其色彩浓烈的印象,让他一眼就确认了,这朵人间?富贵花就是家?里给他订下的未婚妻。
姚云在一旁搭腔:“这么说,闻先生是对江小姐一见钟情了?”
闻辛尧轻轻笑:“是。”
他此刻才有些恍然,两人的初见并不愉快,但他后?来仍对她有些纵容,如今细细想来,自己?恐怕第一眼见她,对她是抱有好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