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於,木叶四十八年十月十日夜晚,东流趴在窗口,紧紧盯着青天那轮明月,手心不住渗着汗珠。
在远离木叶的一处偏僻的山间,一声凄厉的女声以及其大的分贝划过夜空。夜晚的空气中弥漫着重重的水汽,将置於其中的一切都淋上一层冰冷的水雾衣裳。还未到月中,天空中悬挂的那轮玉盘有些圆的诡异,几只在树尖栖息的鸟儿张开翅膀,扑搠搠朝四周飞去。
玖辛奈怀孕已整整过去十个月,今夜是临盆的日子。在木屋搭建的产房中,产妇玖辛奈披散着一头鲜红的头发躺在石制的产床上,双手攥紧了拳头,她的腹部像是被几十个壮汉一齐捶打一般,一浪猛似一浪的剧痛只能让她痛苦地紧闭双眼,试图以嚎叫缓解生产的阵痛。
玖辛奈,再坚持一会……
水门站在旁边,双手叠在一起放在玖辛奈的九尾封印上,好看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,额角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。
「那个,这麽大声喊痛的玖辛奈我还是第一次见,这真的没问题吗?」妻子太过痛苦的表情让水门有些慌乱,不安地问道。
「没事的,你的首要任务是要看好九尾的封印。」负责接生的三代目的妻子琵琶湖抬眼撇一下水门,严肃提醒水门专注手头工作。
「但是,这……」水门双手被汗液湿透,一颗心随着玖辛奈的叫喊声「咚咚」地在胸腔里面跳着。
「身为四代火影,别那麽慌里慌张的,男人的话可能早就痛死了,但是女人可是很强大的!」琵琶湖严厉地呵斥着水门。
是的,我得冷静下来,看好九尾的封印,以及……好好应对那万分之一可能的袭击。
「卡卡西,在我看守封印的这段期间,我们的安全就交给你了。」水门对同样在屋子里面,正站在不远处的卡卡西叮嘱道。
三个月前,那个叫小幸的女孩送来情报说带土会回来袭击他们,如果带土会时空忍术,他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到产房里面,在产房外部署再多的人也无济於事,思来想去决定让卡卡西在产房中待命。卡卡西是他的学生,也是他的亲信,玖辛奈分娩这样既重要又私密的事,唯有卡卡西他能信得过。如果带土真的如小幸所言来了,卡卡西也可以帮他拖住时间,直到鸣人平安出生,将九尾再次封印。
「加油,玖辛奈!加油,鸣人!」
随着玖辛奈渐渐脱力,水门手底下的封印术式猛一下被融掉,传出一股强大的九尾查克拉。
「孩子头已经出来了,还差一点,加油,玖辛奈。」琵琶湖给玖辛奈打气道。
感受到了封印的力量越来越弱小,九尾几乎要挣扎着逃离这个封印牢笼,更加狂暴的查克拉从封印处源源不断涌出。
「鸣人,赶快出来吧,九尾就别出来了——」水门一颗心被提到了嗓子眼,使出最大的力道压制住九尾,祈求似的喊道。
「呜哇——」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这焦灼的空气,明晃晃的金色小脑袋在橘黄色的灯光照射下分外的显眼,鸣人平安降生了下来。
「生下来了……」水门有些懵住了,喃喃说道。
刚经历了分娩的玖辛奈浑身放松下来,瞬间失去了力气,她想呼唤鸣人,却虚弱的连张嘴都做不到,只能轻轻闭上眼睛,眼眸阖处悄悄流下一串晶莹的泪珠。她为这个家带来了他们的孩子,只此一刻,她沉浸在无尽的幸福当中。
看着鸣人顺利出生,水门暗暗输了一口气,孩子由卡卡西看护着在内屋清洗,他必须尽快把封印修复好,如果真的有袭击的话,那这个时候差不多快来了。
「啊——快来人!」
「雷切!」
「蹦!」内屋的墙壁应着蓝色的电光轰然倒塌,摔出一阵浓浓的烟雾。
来了!水门呼吸一凛,後背出了一层冷汗。
鸣人在里面,卡卡西你一定要拖住时间,我完成封印马上就来帮你……
「琵琶湖大人,快带孩子去火影那里!」
琵琶湖正给鸣人清洗的时候带土突然使用神威从空间中显现出来,试图杀死琵琶湖抢夺鸣人。千钧一发之际,卡卡西用雷切逼退了带土的袭击。
「卡卡西……吗?」
此时的带土被黑色的兜帽斗篷牢牢罩住,在橙色的虎纹面具的掩盖下只有一只鲜红的写轮眼显露在外,整个人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投出一片浓重的阴影,像是生活在所罗门下终日被怨气蚕食的鬼。
「休想在我面前伤害水门老师的孩子!」卡卡西拿出苦无横挡在胸前,护住琵琶湖和鸣人,眼神闪烁出冰冷的寒光。
「哼,像你这种废物也就只能逞口舌之能,你的那些大话能保护的了谁!」带土沙哑的喉咙发出一声冷哼,仅剩的那只写轮眼眼底堆满了嘲讽。
「啊,我的确是废物,」卡卡西心底一沉,随即拉正护额,露出那只在石洞下被挚友托付的写轮眼,缓缓说道:「但是,废物也好,你休想从我面前踏过去!」
「写轮眼……真是讽刺呢!」带土一手虚掩着面具,恶狠狠地说道:「那只不属於你的眼睛,今天晚上我就要把它回收起来。」
说完,带土的身体以眼睛为中心呈旋涡状慢慢消失。
「快走!」卡卡西朝身後的琵琶湖大声喊。
「先管好你自己吧!」带土突然在卡卡西身边显现出来,一手抓住卡卡西的肩膀,低低喝道:「神威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