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紫木呆在原地,默了一下,叹了口气,说不上来的,有股隐隐的失落感,自我嘲笑一番。他是姐夫,不能再越界了。
次日新年,王成杰与往常一样早早就走了,院中空闹闹的,李紫木牵住小夕的手,恋恋不舍离开村庄。
这次出游,游去了很远的地方,去了南海,遇到李紫榕。
“哟,这谁呀?”李紫榕的儿子已经五岁了,真到了狗都嫌的年纪,一天不打,上房揭瓦。
李紫榕在院中抡着棍棒追打儿子,遇到了推院门进来的李紫木与小夕。
李紫木讪讪笑:“姐姐还是老样子,到哪都火爆脾气,别吓到孩子了。”
“谁来了?”这时,后面屋内走出了一个人,身怀六甲,李紫樱。
李紫木与李紫樱皆都一怔,李紫樱喜出望外扑过去:“三妹!”
李紫木忙托住她大肚隔开距离,有那么一丝丝说不明的酸楚:“都要当娘了,怎么还这么毛躁,王成杰怎么当夫君的?也不管管。”
李紫樱惊诧:“什么夫君?王成杰没跟你说吗?”
“说什么?”李紫木疑惑。
李紫榕接过话:“二妹在我们离京半年后就来南海陪我了,现在已改嫁给周县令,成了县令夫人,王成杰去深山藏匿守孝,也已三年,我们还以为你们在一起呢,怎么,他没跟过来?”
李紫木怔在原地,小夕拉着母亲衣?说:“爹爹承诺每年除夕来给我过生辰,我们约好了,一入冬,我们就回家。”
李紫木恍然大悟,心生感动,摸着小夕的头:“我带你去找爹爹,这次不骗你。”
金秋十月,李紫木回家途中又遇熟人,曾经帮忙护她潜逃的秦嫔。
秦嫔现在跟随父亲在军营制火药,出来采买材料时遇到她们两人。
秦嫔问她:“想知道皇上的事情吗?”
李紫木一口回绝:“不想!”
秦嫔不理她,自顾自的说:“皇上重修了坤宁殿,宫殿空着仍为李贵妃住所,皇上每月逢五雷打不动去坤宁殿休息,与一只双鱼玉佩共眠,太瘆人了啦!我害怕迟早一天会查到我头上,赶紧找个由头出宫了,我现在是秦姑娘。”
说完嘿嘿笑开,旁边有个小将定定看着秦姑娘也跟着嘿嘿笑,一幅郎情妾意的模样。
李紫木听到这些,想起往昔,以为自已会心痛,但没有,过往已成烟,曾经炙热地爱过,恨过,已不后悔,只愿大家不要回头,努力朝前看。
李紫木淡淡笑笑:“谢谢你!”
再回深山小村,已入冬,离除夕还有好几天,李紫木推开小院一看,仍是王成杰,立于庭院中,砍柴。
“你一直在这?”李紫木动容。
王成杰手中斧头落地,诧异:“怎么今年回来得这么早?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好。”
李紫木微微一笑:“时间尚早,我们一起准备吧。”
王成杰也笑开,格外温暖。
除夕过得非常热闹,小夕又收下二虎一百粒雨花石,王成杰这次没有黑脸,只望着满天的烟花问李紫木:“京城的事情你想知道吗?”
“不重要了。”李紫木心情平静。
李紫木反问:“你一直在村里等我吗?”
王成杰神情局促起来,吱吱唔唔:“谁等你?我等的是小夕,我希望小夕一回来就能看到我,你放心,我明日就走,你二姐怀孕了,我还得赶回去照顾她。”
李紫木好笑:“尚书府已换人,你去哪照顾她?”
“江南,江南宜养人,我把她藏匿在江南了,我答应过你,不会辜负她的。”
李紫木抿嘴:“我去过南海了,你猜猜我遇到了谁?”
王成杰顿时手足无措,低头扣着手指甲,脸上绯红,不敢看她。
李紫木牵过他手,巧笑地看着他,拾起多年前的那个问题:“王成杰,你现在喜欢我了吗?”
王成杰定定看着她,眼神从迷惑到慌乱到狂喜,拥她入怀,紧紧抱住:“喜欢。”
然后,一家三口留在深山小村,李紫木与往日一样出诊采药,王成杰拿起圣贤书教村中小孩读书,夫唱妇随,仍是山中的一对恩爱夫妻。
然后的然后,三年抱两,五年抱三,十年……
全文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