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得味楼现在空闲得很,你想做就做吧。”黎未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无奈和无力。
得味楼前楼后院,位于整个东洲府最热闹的长平街,站在三楼可看到波光粼粼、春景满溢的南湖。
以前得味楼门庭若市,谁家请客吃饭不在这儿定一桌排面都没有。
黎老爷意外过世,食客唏嘘不已,自发去黎府吊唁的人很多。
三个月后,得味楼重新开业,来捧场的也不少。
但也就这样了。
走过冷冷清清的后院包房,来到前楼,只有小猫两三只。
“我爹不在,他的大徒弟也走了,得味楼味道不在,怎么得味。”
和开业当天比,得味楼生意断崖式下降,冷清得黎未觉得冷。
“我去京城不过半年,回来得味楼竟然变天了。”
仅有的一桌的客人,坐主位的那个惋惜摇头,“那道水晶酿豆腐,我惦记了半年竟然已经是绝唱。”
“黎老爷的大弟子何广生去了天仙阁,我在那边吃到了酿豆腐,虽然逊色于他师父做的,但聊胜于无吧。”陪坐的说。
“算了,明日再去,既然来了就点菜吃上一顿,不好吃无所谓,当全了一场朋友之义。”主位的客人喊,“小二,点菜。”
“以后他跪着求来,也不原谅他……
小二记了客人点的菜就往后堂走,走到柜台那边看到了黎未。
“少爷。”
“点的菜我都听到了,你忙去吧,我和后厨说。”
小二点头,他好奇地看了容瑾。
“少爷的郎君。”冬子站出来主动介绍。
小二会意,立刻喊着,“郎君好。”
他们说话期间又有几人联袂走了进来,见到窗边坐着那两个人,连忙打招呼。
“吴老板,哪阵风把你从京城吹回来了”
“这不是陈老板,多日不见,一切安好。”吴老板就是那个点酿豆腐的。
交谈间他们决定一起吃这顿饭,窗边小桌肯定是不合适了,小二立刻过去给他们换了大桌,这搁以前面子不大和黎老爷没点私交绝对做不到,得味楼的位置多抢手啊,现在那是随便换、随便坐。
“那就是黎家小哥儿吧。”
“我在老黎的葬礼上见过,就是他,可惜了这么标致一孩子没了亲爹保护,我听闻他找了个赘婿。”
“现在靠他掌家,一个哥儿抛头露面,混迹在男人堆里,不招个赘婿也无人敢要了。”
几个老爷们坐下来也嚼舌根子。
黎未听得太多了,淡着一张脸转身回后厨,容瑾赶紧追过去,“别听那些胡言乱语,不管是哥儿、女儿,没有哪点输给男子的,你看看普天之下,哪个男的骤逢巨变能够像你一样挺过来,那些瞎话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黎未弯起起了嘴角,好像自爹爹出事后费心安慰自己的只有他。
“我没事。”
容瑾说,“有事也不要紧,不用强撑,我这么多年悟出来的,焦虑忧心无用,船到桥头自然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