莘祈安因为对他没有戒备,一下便被他得逞了。
她目眦欲裂,怎么都想不到,最先背叛自己的,居然是漠尘。
“放开我!”
“安安,别挣扎了,你挣脱不开的,你也救不回启望,他命中有这一劫。”
“呸,什么狗屁劫不劫,我只相信人定胜天,你们连努力都不努力,又怎么会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?一群懦夫!”
可是无论她怎么骂,漠尘都无动于衷。
说他冷心冷情也好,说他审视夺度也罢,他只是站在他的立场上,做出性价比最高的决定。
莘祈安和启望两个人,毫无疑问他会选择前者。
如果在确定情况下,他们能改变启望的命,他自然会义无反顾,可是若是因为启望,莘祈安会收到伤害,即便只是一点可能,他也不会允许生。
漠尘朝着启望隐晦地看了一眼,微微颔,带着莘祈安离开了。
一路上,莘祈安的嘴就没停过,可是她想阻止的事还是生了。
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启望是自己动手的,没有一点折磨。
在得知事情已经结束时,漠尘才给她松了绑。
莘祈安的心里好像缺了一个天大的口,呼呼地往里灌着风。
启望,她的徒儿,她乖巧的徒儿。
又不只是徒儿,三十多年的相处,是块石头都暖了,更何况是个人。
莘祈安脚步踉跄一下,漠尘忙上前来搀扶,可是她避开了,眼神无比的冷漠,比看陌生人还不如。
“漠尘,你有心吗?”
她问。
他的冷漠,让她心惊。
启望的死好像没有在修仙界掀起多大的风浪,所有人的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,只有天玄宗某个山头,多了一个新坟。
莘祈安定定地看了眼崭新的衣冠冢,转身离开。
她宣布脱离天玄宗,而就在她离开的半个月内,这个宗门莫名其妙被围剿,只是为了一个不存在的“万年法器”。
其他宗门不当回事儿,可是继天玄宗被灭后,又有几个宗门相继出事,除了稚子,几乎没有人存活。
有人迅想到了莘祈安,瞬间脸色一变。
“是她,是她来报仇了!”
是莘祈安来替启望报仇了!
这下,修仙界才彻底乱了!
所以说,世间所有一切都是讲究因果关系的,他们害怕死亡,所以逼死了无辜的启望,那么本不该到来的劫难,也因为启望的死,一一履行。
莘祈安擦干净脸上的血,仰着脸看向天空。
漠尘站在她身后,埋头处理现场。
他知道,自己和莘祈安越走越远了,但是他会一直颤着她的。
在修仙界的日子还长,当时逼迫启望死亡的人,不仅有宗门,还有闲散者。
想要那么快报仇,需要时间,而且,莘祈安身上来自监管局的压力也不小,可是她不管。
监管局管不了她,这个世界,几乎快要被她玩坏了。
她要报仇,漠尘也纵容,她去哪儿,他就去哪儿,就算不给他好脸色也不走。
几百年的时间,两人就这样维持一种奇异的平衡。
直到有一天,莘祈安脸色一变,撕裂空间,漠尘紧随其后,回到了他们当初那个世界,一座郊山,一个洞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