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而久之?,这项能力也便几近无人知晓。也就是晏之?瑜手握系统给的资料,才得以窥得一二。
“这些年能尝试的方法我和玉淮几乎都尝试过了?,你又能有什么办法?”除非你愿意自我牺牲……
余敛转过身来,藏在袖中的手握紧成拳微微颤抖着,似是忍了?又忍才将最后一句话吞回腹中。
“不让我试试,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?”
“我想帮帮他,我不想再看?他接着这么痛苦下去。”
“能不能相?信我一次?”
“给我一次机会。”
少女毫不相?让地望向眼前高?大?的男人,语气间满是坚定和无畏。她那双碧落色眸子仿佛被风雨洗刷过一般亮得惊人,色泽如高?山之?巅的雪莲般鲜亮而美好。
她就这样?昂着头,白皙细腻的脸上?流露出似乎任何人或事都无法阻拦的坚韧与执拗,让眼前之?人如同被束缚了?一般,说不出半分反驳的话来。
怎么没?有反应?
晏之?瑜眨了?眨眼,想努力看?清余敛的表情,却依旧只看?到一张如同往日一般冷厉的脸。
不会吧不会吧,她都这么努力又真诚地袒明心迹了?,他怎么还是无动于衷?
晏之?瑜的脸上?闪过一丝无措,却仍旧没?挪开自己的视线,她定定地看?着余敛,似是他不答应她便绝不会罢休似的。
“……罢了?。”余敛宛若妥协一般叹了?一口气,眼中满是无奈。
“晏姑娘,接下来我要?说的事你若是胆敢外传,哪怕是玉淮要?杀了?我,我也定会先?将你斩于剑下。”
“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!我可?以发心魔誓!”
终于到了?解密环节了?吗!?
晏之?瑜肉眼可?见地激动了?起来,不等余敛回话就毫不犹豫地运起灵力,言道:“我,晏之?瑜,在此立下心魔大?誓,绝不会将余敛接下来所说的事情外传,也绝不会对玉淮、对隐月楼不利。若有违背,心魔缠身,身死道消。”
晏之?瑜话音刚落,一道耀眼的金光就凭空出现在她的身体周围,并在数息后渐渐消散。
这是心魔誓成的标志。
“好。”余敛点了?点头,来到桌边示意晏之?瑜坐下,自己也坐在了?她的对面。
“看?你的反应,你应该早就知道玉淮才是真正的楼主了?吧。”
“啊,是……”晏之?瑜没?想到反而是余敛先?发现自己已经知道玉淮身份这件事。
“外界盛传上?任楼主顾溪行是因内斗而死,此事说真非真,说假非假。当年,顾溪行多年修为没?有寸进,大?限将至,他便将主意打到了?玉淮身上?。”
“不,应当说自他将玉淮挑选到身边的那一日,他便是这般打算的。”
“他要?夺舍玉淮,并通过邪功将自己原本的修为吸取到玉淮身上?,从而达到延续自己生命的目的。”
“他做到了?第二点,第一点却失败了?。”
“我不知道玉淮做了?什么,或许是他早有准备,他居然反将要?夺舍他的顾溪行弄得神魂破碎。”
“故事若是就此结束,这或许是一个很圆满的结局。毕竟,玉淮活了?下来,还拥有了?顾溪行的一身修为。”
“只可?惜,顾溪行本就是依靠邪功才修炼至化神期。他的身上?不知缠了?多少邪祟冤魂,这也是这么多年他修为始终无法提升的原因之?一。”
“顾溪行死后,那些邪祟冤魂便嫁接在了?玉淮身上?,日日折磨着他。这便也罢了?,那些邪祟冤魂竟还会不断地放大?玉淮的邪念。哪怕只是一丝,都会被它们放大?到庞然巨物的程度。”
“我和玉淮猜测过,顾溪行的性子愈发扭曲邪性定也是受到了?这些东西的影响。”
“玉淮不愿被这些强行催化出来的邪念纠缠成那副模样?,便用尽办法将那些邪祟冤魂每日催生出来的邪念封印在识海深处。”
“可?是,令我和玉淮都没?想到的是,那些邪念竟在经年累月的积累中愈发壮大?,壮大?到能凝聚出一个个体的程度。”
“可?是,玉淮既无法完全驱赶那些根植在他识海中的邪祟冤魂,也不能解除封印放任那些邪念浸染自己的灵体。于是,只能眼睁睁地看?着那团邪念愈发强大?。”
“到后来,那邪念甚至有了?神智。每至子时,在他最为强盛的时段,他便会在玉淮的识海深处翻腾,在折磨玉淮的同时试图冲破封印。那邪念似乎还掌控了?那些邪祟冤魂,让本就在无时无刻折磨着玉淮识海的它们更加乖戾,不给玉淮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。”
“本来,玉淮还是能压制住‘他’的。只是,在你的灵体被‘他’吞噬了?大?半而玉淮又用自己的本源之?力填补你灵体的空缺之?后,玉淮便很难再继续压制‘他’了?。”
听着余敛平静的阐述,晏之?瑜心中不由涌起了?一片酸涩,她张了?张嘴,却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那只看?上?去事事不挂心、整日挂着笑的狐狸居然经历了?这么多……她都不敢想,这么多年来玉淮究竟是怎样?支撑下来的。
三十只狐狸
房中一时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良久,余敛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。他骤然站起身来,轻叹了?一口气:“这么多年来,我?和玉淮都没?能找到?解决方法,你?若无能为力也实属正常……”
他本也没把希望放在她身上。
“不。”晏之瑜摇了?摇头,原有些怔愣的眸光重新变得坚定起来,“我?有办法,不过我?需要你?的帮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