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聊到这些,成明昭都会在旁边认真倾听,偶尔会单纯发?问,比如某个某个牌子是什么、某样食物是什么、某个爱好是什么。
程臻也很慷慨,一一为她解答。她无知的眼神像双手一样,把她轻轻地托了起来,感觉实在很好。
这个学校的人,除了脑子好的以外,其他都是非富即贵,找到一个忠实的倾听者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。如同当?年?在小岛那般,程臻又把她当?作了自己的妹妹,隔三岔五就会送各种各样价值不菲的礼物。
中学生活比想象的还要美好,唯一煞风景的就是班里一个叫易萱的女生,她父母同样很厉害,家里是红色背景。程臻和?她十分不对付,俩人从班干竞选开始就是敌人,程臻高她三票成了班长,她则成了文体委员。
学校里经常经常举办各式各样的活动,程臻作为班长,大事小事都要过目,而易萱相?当?有个性有主见?,俩人谁也不服谁,经常因为理念不合产生激烈的争吵。
程臻不喜欢她,觉得这个易萱是因为没拿到班长的位置,所以心怀不满,处处给她使绊子,不愿意顺从。无论从那个方面来看,她拿班长都是实至名归。
易萱同样不是好惹的主,虽然程臻是班长,但班上真正的人气大王是易萱,大家都喜欢和?易萱玩,其他班干也很巴结她。程臻名义上是班长,权力却早已经被?架空了。
因为这个人,程臻好几?个晚上都被?气得睡不着觉,她和?易萱在美术跳舞唱歌等?文艺领域实力不相?上下,一有相?关的活动,俩人总会产生激烈的摩擦。
然而真正的导火索是那次美术展。
学校准备开一次美术展览活动,要求各班提交一副作品,用来当?天展览。到时候会有各校老?师、优秀学生、家长观看。
提交一副作品的意思也很简单,那就是谁最好提谁的。
班主任提前?一个星期在班上通知了,让全班的每个人都提交一副,她再从中选出最好的交给学校。
对于?这件事,程臻很上心。她花了一个星期才画完了那幅画,保密做得很好,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画了什么。直到最后一天,她完成了最后一笔,把画搬进了美术室,用布盖着,害怕带回去又带回来,中间会出什么岔子。
反正就放一个晚上,不会有什么问题。
第二天早,她去美术室拿画,掀开布,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惨白?,随后惊声尖叫起来。
程臻的画被?黑墨水泼了,泼到一块白?净的都找不到,自然也看不出画了个什么。
她怒气冲冲地跑回教室,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,一定是她干的。
程臻来到易萱的面前?,抢过她刚刚拿出的画,撕了个粉碎。易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,看着这个突然冲出来的家伙,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你这个废物,既然不想我被?选上,那你也休想!”
程臻浑身被?怒火包裹,声音尖锐,气喘得像只老?虎,没人敢靠近她们。
易萱终于?缓过神,看着遍地的碎片,她的怒火冲破天灵盖,直接站起来一把把程臻推倒在地上,“你脑子有病吧!”
俩人很快扭打起来,易萱气得满面通红,眼眶盈满愤怒的泪水,论体力,她敌不过程臻,程臻从小学泰拳,一个锁喉就把她拿下了。
易萱拼命踢她、挠她、各种骂她:“你敢打我!你这个疯子!你这个神经病!你知道我妈是谁吗!你知道我爸是谁吗!”
“我管你是谁!敢欺负我,你选错人了!”
班主任赶来后,这场战斗才被?迫终止。
俩人都挂了彩,易萱更严重些,她忍不住哭起来,面对老?师,面对程臻的指控,她万般冤屈地说:“我根本没有拿墨水泼她的画!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的画在美术室!不是我干的!”
程臻只是冷笑,除了易萱还能有谁?全班都知道她和?易萱不对付。不过她也把她的画撕了,这下谁也别?想好过就是了。
由于?那栋美术楼新建没多久,监控覆盖不完全,而且美术室也不止一个班用,来往的人实在太?多,要找那个犯罪嫌疑人无疑是大海捞针。这件事只能以两人的画都被?毁收尾。
不过班主任带来了好消息,因为天气原因,学校准备把活动挪到下个月,这代表她们还有机会和?时间创作。
程臻并没有那么开心,灵感是很宝贵的,不是次次都能求来。
不过经此一战,可以确定的是,她们不会再给对方好脸色了。
隔日,程臻去交作业,刚走?到办公室门口,忽然在里面看见?了自己的父母,同样在场的还有易萱,以及她旁边站着的女人。
程臻没急着进去,而是躲在门口,妈咪他们不是送完她就走?了吗,怎么还会在办公室里?
她看到自己父母对着易萱以及她的身边那个女人不停点头哈腰,离得不太?近,只能听见?模糊的“对不起”之类的字眼。
程臻的脸猛地变烫,她从来没有见?过父母这副模样,也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屈辱。
易萱洋洋得意地站在那儿,作为罪魁祸首,毫不知耻地接受她父母的道歉。
大人都走?后,易萱和?老?师聊了几?句,这才走?出教室。在暗处的程臻忽然叫住她:“站住。”
易萱回头,发?现是她,随即露出笑容:“怎么,看爽了吗?这就是惹我的下场。”
程臻拿着作业,从阴影处走?出来,盯着她的面孔,忽然抬起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