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弟倒是早,也不见你到阿兄那问安,也是,阿兄阿嫂都是一样的。”
傅馨人还没迈进门,阴阳怪气的话已经到了。
傅恣看了纪如笺一眼,见她还在吃,便也懒得搭理傅馨。
傅馨自顾自在纪如笺左手边坐下,让人把食盒里的羊肉烧麦拿出来,扫了一眼桌上的早点,对纪如笺道:
“你就吃这些?难怪瘦成这样,也难养胎啊。”
前些月,傅馨临盆、生产、坐月子,顾不得娘家许多事。
高家本就不缺男孙,她生得又是个女儿,婆母只是按着惯例赏了几样,待这个孩子并不很上心。
否则,傅馨这人子女情缘淡薄,巴不得把女儿养在婆母膝下,将来出嫁时也好多一份嫁妆,便是日后分家,也能多些感情筹码。
这孩子刚过了百天,她又得知纪如笺有孕,早就等不及要回来瞧一瞧了。
刚在家里住了一日,就闹出林氏打死禾娘子下人,傅忱替纪如笺出气的事情了。
傅馨难得在此事上有些敏锐,觉得傅忱和傅益之间有了些龃龉,只是在她看来,这都是纪如笺不贤德所造就的过错。
羊肉烧麦并不是傅馨敷衍纪如笺,其实傅家人都挺喜欢吃羊肉的,打入了秋起,府里羊肉就变着花样上桌了。
纪如笺也不是厌恶羊肉,只是这一早上的,她实在不怎么习惯吃得如此扎实。
若是傅馨待纪如笺有那么半点的关怀之意,她就该提前问了纪如笺孕中的喜好。
“尝尝吧。”傅馨把羊肉烧麦往纪如笺手边推了推,又让霞光从银壶里倒出了三碗奶酥茶。
纪如笺看了眼,烧麦也就罢了,又是煎过的,于是就没有吃。
她喝了勺豆腐脑,淡淡道:“太油腻了些。”
傅馨一下就挂了脸,纪如笺的确无所顾忌,直言不讳,傅馨就觉得是在故意下她面子!
傅恣倒尝了一个,嚼了嚼,烧麦倒是皮软肉多,底部又香酥焦脆。
只是他刚吃了油饼,实在如纪如笺所说,油腻了些。
“是姐夫送来的高山羊吗?味道确实好。”
傅馨脸色这才好转几分,轻哼了一声,道:。
“也算你识货。高山羊一直都是贡品,供不应求,更是不准私卖的,也只有几家姻亲,才分了几只。”
她斜了纪如笺一眼,显然是觉得她给脸不要脸。
傅恣对纪如笺道:“羊肉暖胃,阿嫂吃些也无妨,若是煎烧麦不合口味,我取些羊肉送到江畔鲜去,给你做些适口的可好?”
傅恣乃是庶出,傅馨眼里一贯是没他的,闻言就觉得他自作主张,着实有些好笑。
“你取些羊肉送到外头让馆子做?敢情我夫君送来的这些羊肉,阿兄都赏你了?”
她十分嘲弄的看着傅恣,道:“不说太看轻了自家厨子,也着实糟践了好羊肉。”
傅恣眉头轻挑了挑,浅笑道:
“其实姐夫也另送了两只给我,说是多谢我原先护送高家船队过临江。既送给我了,我总能做主吧?”
傅馨闻言哑口无言,表情明显快要恼羞成怒了。
这事儿,高仁笃连提都没跟她提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