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让傅馨略略放心了些,对傅忱道:
“阿兄也别对小弟太掏心掏肺了,我瞧他是个心奸的,莫要让他太得意了些,左右二兄也回来了,您也别为着一点女人间的事情与他别苗头,还是让他帮着你分担吧。”
傅忱探究的看了傅馨一眼,傅馨原本前倾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后缩了一点。
他便笑道:“这个我心里有数,二弟为傅家牺牲良多,自然是不会亏待了他的。”
傅馨原本还要再提一提歼字军的事,只是傅忱的眼中笑意幽深,竟叫她有点心慌无措。
想了想,她便提起了另一件事。
“说起来,小弟命数真是不错,先是遇到阿兄你这般贵人,又有袁小娘对他青眼有加。”
袁黛与傅馨虽是打小一起长大的,傅馨长袁黛几岁,可她性子要强,又傲气,从也不肯让着袁黛,两人关系十分一般。
不过她坐月子这段时候,袁黛常来常往的,比从前在闺中还热络,言语前对她多有奉承。
袁黛起先一头雾水,不知她所求为何?
后来听她总是明里暗里的指摘纪如笺德不配位,这倒是让傅馨听得很顺耳。
只是袁黛随后又担忧起傅恣来,觉得在纪如笺身边长大,受她影响过多。
等傅忱日后建功立业,成家立室,岂不是替纪如笺以后任性妄为再添倚仗。
傅恣与傅馨素来不亲和,她私心自然是不愿他能有所成就的。
但近来又听说他在军中如鱼得水,她又无能为力,若是不能阻止,能让他与自己站在一边,也好些。
虽然袁黛与傅馨关系寻常,但毕竟相识多年,两人也不曾交恶。
加之袁黛此番先低了头,等于矮她一截,傅馨心里舒畅,也就答应了为她做个说客。
听到傅馨这事儿,傅忱脸上像卸掉了点什么,松快了些。
“袁小娘确是个长情之人,只是小弟对她没什么意思。”
傅馨不以为意,道:“他那丧气模样,你看他正眼瞧过哪个女的?就连身边的马都是公的。”
闻言,傅忱忽然想到一个人,有着一双很特别的漂亮眼睛,即便是仰视别人的时候,也是既通透又有傲气。
他还来不及细想,就被傅馨啰啰嗦嗦的话扰乱了思路。
“袁小娘既喜欢他,自然会温柔小意的伺候着,水磨的功夫使下去,日子长了,哪个会不动心呢?就算她有些事情放不下架子,再纳个通房也就是了,我记得有个叫柔衣,瞧着就很温驯,柔衣是阿嫂院里的,她大约也肯。”
傅馨还在说个不停,倒是替傅忱打算的十分周详。
傅忱面上看不出情绪,只是点点头,道:“小弟若是肯,这样安排倒也不错。”
傅馨皱了皱眉头,皱起眉的样子倒是与傅忱神似。
“阿兄也太纵着他了,他这样的出身,感恩戴德还来不及,他还不肯?脑子是小时候跌坏了,如今落下毛病了?”
傅忱失笑,道:“小弟就是性子执拗些,况且袁家那两兄弟小时候混不吝了些,小弟与他们结下了不少梁子,彼此间都有怨有气,许是这样,所以从没在袁小娘身上打算些什么。”
“用亲化仇,岂不是美事?”傅馨真是极尽口舌之能了。
傅忱闻言颔,倒有几分赞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