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月靠在她床沿边上,对杏儿嘱咐着琐事,嘴里还吃着给阿藤带来的酸果脯。
觉察到阿藤的视线,淮月看着她眨了眨眼,一脸无辜。
阿藤戳了戳她的后腰,悄声道:“不害臊。”
淮月狡黠一笑,知道她是指,自己胡诌说何清水可能也落下病根了的事。
阿藤现在有孕,连傅恣对何清水都松了些,他自然是光明正大的推了许多交际宴请,只要军中事务一了,他就回来缩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。
这下,可让许多想逮他的人没了法子。
也不是没人上门来,只是何清水还从军中拨了四个手下,两人一班,轮换着将院门守了个严实。
蹲点的人日日瞧见江畔鲜的食盒子,就拐了弯去江畔鲜里探消息。
阿泰眼力不错,已经客客气气的请出去几波人了。
但有些人点了吃食,他总不好赶人出去,只是应对他们的旁敲侧击十分厌烦。
入了冬,落了第一场雪。
淮月一开窗就瞧见了满院子的白,纯净无垢,令人心旷神怡。
阿珠拧了个热帕子给递给淮月,道:
“小郎天蒙蒙亮就去学堂了,跟良书各吃了一碗甜蛋羹和一盘葱肉锅贴。娘子要吃什么?”
想起冯嫂的锅贴,淮月有些馋了,她眯了眯眼,呼出一条长长的白气,道:“也吃锅贴,但要豆浆。”
正在院中扫雪的阿葡闻言便道:“那奴去买。”
淮月点头道:“就拐角街巷盛嫂子那家,那家最浓醇。你带上大壶去买,让大家都喝一碗暖暖身子。”
“诶。”阿葡欢快的跑走了。
阿珠轻笑一声,淮月选了两个丫鬟,阿荔与阿葡,年纪都不大,心思简单纯善,很好相处。
庄子上的活计大多歇了,管事们前几日刚递了账本,等这几日淮月核完了账,就要他们过来对账了。
阿珠虽在傅府显得木讷些,却也是能写会算的。
阿荔和阿葡两个刚学了自己的名字,阿荔见阿珠和淮月两个将算盘打得劈啪作响,手指上下翻飞,看得是目不暇接,十分惊叹。
“收成还不错。”淮月说,阿珠点点头表示赞同。
其实淮月今年的钱匣子真是满得很,除了收回田产外,不久前许知事还让江氏族人将这些年的得利也还了过来。
有些一时还不上的,竟也不给时间宽容,直接划了他们自家的产业过来。
海云满头雾水的去给许知事道谢,许知事却笑道:“小郎自己的机缘,我不过是个办事的人,你谢我作甚?”
许知事这人不是纪如笺会指使的,到底是沾了傅恣的光。
“阿珠,你说京中一间小宅,大约要多少银钱。”淮月用笔杆轻敲下巴,思索道。
“小一些,若是再雅致一些,地段再好一些,五六百两是跑不了了。”
淮月打听过,也差不多是这个数,再挑拣一二,千两也有可能。
不过她若想买,银钱倒也富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