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柳先生已经选配好了,昨个不是要跟您说这件事情吗?您嫌他啰嗦就走了。”
傅恣一时沉默,有点尴尬。
墨言见状赶紧道:
“您要想知道,回去我把册子给您拿来瞧一眼就知道了,荆方都写下来了,只是还没交底,总得让您先过目才是。柳先生拆了高家近半的生意,高家老夫人听说都昏过去好几次了。”
傅恣这才点头。
墨言隔日才能回来,傅恣当天就能打个来回,只是回到傅家的时候也是深夜了。
“三爷。”叫住他的是府里的大管事了,因为是府里的老人了,喊得都是他没进军营里之前的称呼。
傅恣倒也舍他几分面子,站定了听他说话了。
大管事道:“将军在书房里头等您呢。”
傅恣微微皱眉,“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?”
“小的不清楚,大约是真要紧。”
傅恣往傅忱书房里去,从门外到书房的路途不远不近,也够他猜到傅忱的心思了。
“回来了。”傅忱面有倦色,在昏黄的烛光下静静看着傅恣。
傅恣反手关门,上前道:“阿兄,有什么急事?”
傅忱抬抬下巴,示意他坐下。
见他坐定,才道:“高家的茶叶生意你也给剥了?”
傅恣略有不解的说:“不是给他们还留了四成吗?”
他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,一碰茶杯,觉冷了,就没喝,问:“傅馨来告状了?”
“你怎么还生她的气?她也吃够你的教训了。”傅忱摇头,唤人来换一壶茶。
门开,带来一股微凉的夜风。
等热茶搁下时,傅恣无意间瞥了一眼,却见到一张还算熟悉的面孔。
柔衣似乎就等着傅恣的目光,她哀怨的看了傅恣一眼,依依不舍的出去了。
傅忱等了半晌也不见傅恣问,只好自己开口。
“你不问问柔衣怎么在这?”
傅恣抿了口茶,摆出一副关我什么事的表情。
“阿嫂院里的丫鬟到阿兄书房里伺候,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吧?我何必多嘴一问。”
傅忱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,有些苦恼的说:
“柔衣原是你阿嫂跟前的,不得她喜欢,一再被冷落,几次三番求了我,我就把人调到这来了。”
“她倒是心性高。”傅恣淡淡道,似乎觉得没什么必要谈论她。
傅忱倒也没再说了,又提起的高家的事。
“我觉得稍微过了些,我这几天已经被高家父子轮番堵了几回了,虽说全权交由你处理了,但他们总是不信。你也是厉害,怎么就没被他们逮着呢?”
傅恣扯了扯嘴角,道:“马好,逃得快?”
傅忱笑了起来,笑容渐渐暗下去,又道:“高家人在京里也是有靠山的,我估计着,快了。”
傅恣摇摇头,道:“不见得。”
傅忱眸子微动,很有兴趣的问:“噢?但闻其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