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闲情逸致弄指甲?!知不知道娘都被你气成什么样了?”
高仁笃砸了个杯子在霞光脚边,霞光吓得一惊,看向傅馨。
傅馨掸了掸指甲,慢悠悠的说:“你先出去吧。”
霞光有点迟疑,傅馨讥讽的笑了一声,道:
“怎么?当心我挨打吗?不会的,我家二郎最识时务,不会这么蠢笨。”
霞光觑了高仁笃一眼,收起地上的碎瓷,轻手轻脚的出去了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高仁笃脸上有些挂不住,但傅馨说的没错,他的确不敢动手。
“唉。”傅馨叹一口气,指甲上像开满了娇艳欲滴的花。
这花攀上高仁笃的腰,抚过他的胸膛,缠得他心烦。
“其实,若早将高家的产业交由你来打理,也落不到今日的境地了。”
“你阿兄多嚣张,你又不是不知道,你替他擦了几回屁股,人家可有念你的好?只说你是帮我呢!”
高仁笃绷着脸,没有说话。
傅馨幽幽的说:“咱们夫妻一体,我就说一句大胆的话。这天高皇帝远的!”
“这几日海上又乱,你们高家商船都缩在港口不敢出海,如此时机,你几个大哥还扬言告这个,告那个的,也着实不识时务了些!”
高仁笃目光阴冷的看她,傅馨心里冷笑,却只是轻拍了拍他的胸口,嗔怪道:
“你个不识相的!我虽然姓傅,但到底嫁了你,还能害你不成!”
高仁笃的表情松缓了几分,但依旧皱着眉,道:“那你说要怎么办!高家就要被人拆了!吃了!”
傅馨笑道:“既如此,那咱们也去吃上一口呗!其实这事儿于你来说,还真是件好事呢。”
高仁笃并不蠢,不动声色的继续听傅馨说下去。
“虽说娘待你还算好,可你是幺儿,上头两个兄长大你许多,你那大侄儿就比你小上一岁。你就是甘愿吃剩饭,人家也不肯留一口干的给我们呀。”
“你瞧瞧这些年,你经手的都是些什么事儿?要么就是跑腿卖苦力,做不了主的。要么就是高家手上最不值钱的树种买卖。你自己想想,你把人家当兄弟,人家可提防着你呢!”
高仁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傅馨说的句句是实话。
“我的心肝,你是个能干的,树种买卖去岁的收成都翻番了,可也比得上人家的一成利。”
他两位兄长嘴上说得他还年轻,要多历练,可同时又把自家大儿带在身边,谆谆教导,好传承家业。
“他们摆明就是要踢咱们出局,你倒好,这天大的机会不把握,还替他们来找我的麻烦了。哪有你这么蠢心眼的。”
傅馨说着,用红红的指尖对准高仁笃的心口戳了一下。
高仁笃一把攥住她的手,傅馨一惊,却见高仁笃笑了起来,牙齿白森森的露在外头,道:
“多谢娘子提点,不如娘子再告诉为夫,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?”
傅馨也是一笑,勾勾手指,让高仁笃附耳过来。
片刻之后,屋内响起两道笑声来。
男声得意,女声娇媚,这笑声中渐渐添了黏糯的水声,夹杂了断断续续的喘气声。
两抹身影歪缠到一处,漏出春光无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