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泰原以为九娘会很乐意自己这样做的。
阿泰看着孙九娘愣,孙九娘被看得奇怪起来,道:“迷瞪了?快吃你的。”
原来自己在她心里,也不是无足轻重。
阿泰傻呵呵的笑了起来,笑得孙九娘难为情,站起身嗔了句,“痴!”
江家。
岑山跟细张两个砍了几株竹子来,坐在天井里劈竹子。
冯伯来来回回好几趟了,似乎有点紧张。
岑山手里的细竹条随着他一刀刀的,渐渐变做竹刺。
他抬头看着冯伯这样,笑了声,道:
“冯叔你就别操心了,夜里就安安心心的睡,我们细张会轮着班守夜的。我们俩也是当兵当久了,多个心眼,不见得会有什么事儿。”
冯伯点点头,在他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。
“您给我们搬一张梯子吧。”岑山道。
冯伯得了差事,顿时跟有了主心骨似的,立刻就去办了。
细张把尖竹刺密密麻麻的安在墙上,岑山仰着脸道:
“你先弄着,我去跟娘子说一声,她那内院才是重头戏呢。墙上头也得安上。”
说罢,岑山就去内院门口喊了声。
宅院不大,他声音洪亮,片刻后就有人来开门。
一开门见是阿珠,岑山一双铜铃般的牛眼弯了起来,道:“今怎么是你来开门,那俩小的呢?”
阿珠浅浅笑了笑,道:“阿荔在厨房,阿葡陪着娘子捉蜻蜓呢。我看她们玩得好,就自己来开门了。有什么事儿吗?”
岑山讲了讲自己的打算,阿珠往后退开一步,岑山就见到一点鹅黄从她裙下漏出,又隐去。
鞋面上,好像绣着一朵迎春。
“你进来同娘子细说吧。”
阿珠没觉察到他这点微末的变化,岑山却像是得了什么便宜,有些不自在。
淮月听了岑山的话,立刻道:“好,那就麻烦你们俩了。”
说话间,就见到一只豆娘落到了岑山脑袋上,幽蓝色,纤巧而美丽。
淮月下意识的一抬手,阿葡更是激动,差点就要扑上去捉。
岑山警惕性强,见众人动作神色有异,又都盯着自己的脑袋。
他蒲扇般大的手掌就那么一拍,阿葡尖叫一声,连外头的细张和冯伯都听见了。
“我,我不知道是这小东西,我,我。”岑山张口结舌,百口莫辩。
阿葡气鼓鼓的瞪着他,仿佛他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。
阿珠狭促的看着岑山,难得笑得如此爽快。
岑山倒觉得有点值,只是可怜这美丽的小东西了。
淮月哭笑不得,只得打圆场道:“岑大哥确是无心之失。”
阿葡还是气他,淮月只好让阿珠陪着岑山去安排。
阿葡虽孩子气些,但也不是不懂事的性子。
她看着岑山和阿珠远去的背影,忽然问:“娘子,那些矮矬子又要生事了吗?”
这语气平静,但又有种说不出的情绪,像恨,像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