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个月非人的折磨,让她早已忘记活着是什么感觉了。
柳婉瑜想起早前因阿泽而疼痛的肩头,又暗自用指甲掐了下掌心,很疼。
她不可置信地看看阿泽又看看宛容,这一切太真实了。
短暂懵愣后,柳婉瑜的脸一点点热起来。
这一下午,她全没顾及礼数,一直盯着阿泽看,还与他有了些从前不可能出现的肢体接触。
这也太失礼了……
柳婉瑜低下头掩盖泛红的脸颊,只好说句“多谢郡王妃”来敷衍过去。
宛容又开心地陪柳婉瑜聊了好一会儿才离开。
晚饭时,阿泽和柳婉瑜一人坐在圆桌一边。
阿泽倒是吃得自如,就是苦了婉瑜。
阿泽看她没怎么动筷,于是夹了肉放在她碗碟中。
视线直勾勾看着她,示意她快吃,补身体的。
柳婉瑜别开眼,喃喃说了句“谢谢”,就开始小口咀嚼食物。
见她吃了,阿泽就一直夹菜给她,希望她多吃些。
柳婉瑜在榻上躺了两个多月,天天只能靠汤药吊命,如今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比起来,将近瘦了半个人那么多,得吃很多才能补回来。
直到柳婉瑜吃不下红着脸喊停阿泽才停。
入夜时,睡觉又成了个难题。
柳婉瑜小心觑了眼屏风后的床榻,她是从那儿醒来的。
可这间屋子是主屋,她要是还躺在那儿,阿泽该睡哪呢?
在她犹豫时,从净室出来的阿泽直接拉住她的手,往榻边去。
柳婉瑜掌心一颤,心跳也愈发快。
阿泽按着柳婉瑜的肩坐在榻上,然后蹲下给她脱鞋,又将她的腿抬到榻上,俯身拉过被子给她盖好。
这一连串的动作他做的熟练,柳婉瑜却从脸红到脖子根。
他、他怎么这样顺手!?
随后阿泽又去柜子里取来锦被,铺在地上,然后躺下。
床头燃着灯烛,柳婉瑜紧张地看向阿泽,他就这般睡地上吗?
柳婉瑜踌躇半晌想问他的,可见阿泽闭上眼了,就没好再问。
房中静悄悄的,只余一盏光晕柔和的灯。
柳婉瑜也逐渐在重重疑虑中睡着了。
第二日,柳婉瑜就忍不住问他,“你为什么要费心救我?”
他能这般及时就回她,想必暗中跟随已久。
阿泽一滞,写道:你的命既一开始就是我救的,你就算再不珍惜,我也不会轻易同意你死去。
柳婉瑜期待的心一下落空,还以为会有些旁的原因呢。
难过低语道:“只是这样吗?”
阿泽看着她,一副不然呢?的表情。
柳婉瑜垂垂眼,又问:“那你为何、为何帮我拖鞋袜,还照看我入睡?”
这样的接触对女孩来说是不同寻常的,况且他们非亲非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