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徐成安靠近卧房开始,小道士手里的鸡腿一口没咬,鸡腿骨差点给他捏碎,直到徐成安转身,他才暗自松了口气。
“将军有话?”小道士故作镇定问。
徐成安轻笑:“祝云意要是问,你就这样回他,将军忙着陪夫人,哪有什么话给他?”
小道士:“……”沈慕禾果然很渣,怪不得陆大人孜孜不倦连续骂了他四年!
他应该继续骂啊!
为什么不骂了呢??
“走了。”徐成安挥手的时候高兴得嘴角都快裂至耳后了。
等厨房那边地道的声音远去,小道士利落翻身从树上下来,几个纵身跃至卧房门口。
他推开房门,正好见东烟掀起床板,那张祝云意的面具就挂在他手上。
小道士皱眉:“师兄,你也要走?”
东烟没回头:“侯府若来人,记得早点报。”
小道士瘪瘪嘴:“可我只是一个大夫啊,又不是这院子的管家。”
东烟:“明天给你带两只烤鸡。”
小道士想了想:“还要加一碟荷花酥!”
东烟失笑:“知道了。”
徐成安刚从地道出来走到玄武大街上就看到一辆马车奔过,他扭头看了眼,去陆府的?
这么晚,会是谁?
他想也没想直接跃上屋顶,趁夜追了去。
马车果然是去陆府的,却没往正门去,偏偏绕去了侧门,这就更奇怪了。
徐成安低俯身体,静待片刻,陆府偏门悄声开了。
很快,有人罩着斗篷捂得严实从马车上下来,徐成安正愁隔得远瞧不清来人,便听寂静小巷里,下人轻道了句:“谢御史请。”
徐成安的长眉狠狠一挑。
偏门悄然合上,灯笼透出的微光瞬间收尽。
祝管家小心提灯照着路,后面跟着的人径直摘了斗篷,微亮光线下,露出女子的脸。
辛衣舒略蹙了下眉:“那位谢御史不是早就来了吗,夫君这是要我演给谁看?”
祝管家将灯笼移至女子脚边,垂目道:“您都没参透,老奴哪会知晓。”
辛衣舒轻哼了声,没揭穿。
老狐狸,这宅子里就属他知晓得最多,东烟知道的都没他多。
明亮烛光透过层层窗纸,将木窗染出一片光辉。
书房内,青年着一身广袖常服,闲适轻卧榻上,空气里漂浮着清淡药味,刚喝完的药盏安静搁在一侧。
谢莘手边的茶盏喝了小半,里头翠尖轻漾,茶香四溢。
上回见陆敬祯便是病着,这都许多日了,还不好?
陆敬祯抬眼朝他看来,垂目咳嗽两声:“本不该叫你来此,奈何这两日风寒有些反复,大夫说我不宜出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