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白校尉怎么办?”
“若是让白校尉知道了,她肯定不会愿意叫你这么做,祁知县。”
王秉彦想说劝说祁江,却没料到祁江听着这话,竟笑了出来:“你还是不了解祎柔。”
一句祎柔叫的亲切,祁江抚了一下自己的耳垂:
“若祎柔知晓了我想做什么,她会支持我去做,叫我大胆的去做,毫无顾忌的去做。”
他目视前方,胸中一片坦荡:“她从不寻常女子,儿女情长风月之事与她而言,是红衣戎装之上的点缀,并非是束缚她的枷锁。”
“她心中有的天下,是沙场,是百姓,我能在她心中占据一缕已是大幸。”
“何来的阻拦一说?”
省城看着要比关城县繁华的多,二人轻踏马,生怕吵醒了夜晚睡觉的百姓,祁江言语声微,却叫王秉彦听出无限生机。
“方才同魏万青言语交谈间,他事前并不知晓关城县疫病一事,你要知我们封锁消息,并未将疫病一事上报朝廷,为何仅过两日,消息反而从上面传下来了?”
“在下愚笨,有些想不通。”王秉彦言辞恳切。
“魏万青也成了弃子。”
“眼下整个甘州,都成为轩王的弃子。”
祁江没有继续往下说,可二人心中很是清朗,轩王此举,是要借疫病一事将魏万青置于死地,一派证据灭的干干净净。
可能不光如此,更是要借疫病一事将甘州拱手相让,叫满王死在这场纷争中。
他祁江此生说不来也自如,出身算的上富庶人家,大户旁门,可家道中落,靠的满腹经纶走上仕途,心中思量的早已不是享受过的荣华富贵。
历经两世,与关城气运相接,若是定不得来时路,那就寻一条畅快的路,走到头罢。
“王秉彦,这条路,关联着关城县乃、甘州,乃至大照的百姓生息,若是叫轩王随意得逞去了,今日丢的是甘州,填的的是甘州百姓的性命,那明日送的就是大照,是举国上下所有人的命数。”
“更遑论更替之法,又多少百姓皆要流离失所,你我皆是见着饥荒流民究竟要受多少苦才能吃上一碗粥,这仅是一个小县,若死扩到了整个国。”
“家不存,国将亡;国不在,家具灭。”
祁江说的胸中畅快,理清了一切,有了方向,不至于蒙眼过河。
他轩王能眼中仅有权,不知何为载舟,他祁江就不能:
“快要出城了,快马加鞭!赶在天亮前回到关城县!”
“城中还有事情要处理。”
关城县这边,白祎柔跟着李鹤山进了院子,孙思雨在知晓并非疫病后,就一直留在院子里照顾病患。
小姑娘在军中就跟着李鹤山看病收拾伤口,照顾病患半点不觉苦不觉脏,正给一个小孩擦口角的秽物。
李鹤山迎上胡大夫:“怎么样?”
胡大夫:“大多数病患情况控制住了,有几个小孩子身体不好,情况有些危机。”
“毒源弄清楚了吗?”
李鹤山轻轻摇头:“暂时没有,但水源找到了,已经派人去打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