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罗皱起眉头,忽然说起:“陛下说的三日之期已经过去了两日。”
“哦?”
沈应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。
红罗看着他的脸:“……你熬的到底是哪一只鹰?”
“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。”
沈应满脸无辜,红罗看着他却只觉得前几日还担心他伤心的自己真是傻子。
红罗感慨:“我从前总觉得陛下心思深沉,叫人捉摸不透,跟他相处总是胆战心惊,现在看来你比之陛下也不遑多让。”
沈应忽然大笑起来。
“所以才说我们是天生一对。”
只是笑容里有几份凄凉和落寞,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。
胜负早定
这一年的冬天好像特别冷。
百姓都缩在家中不出,街上行人渐少,往日繁华的街道如今看着空荡荡的,就像座空城。霍岭久不出门,被手下人劝着出门散心,看到如此这般场景也不由皱眉。
他以为杨放终于压不住城中叛军,放任他们在城里抢掠,百姓不敢出门,所以才会家家闭户。
跟着他的侍卫却欲言又止。
霍岭不悦,让他有话尽可直说。
那侍卫才开口:“这几日义军倒还老实……只是听说朝廷的军队已经在城外集合,快要打进来了,城中百姓怕受战火牵连,听说许多人想要在夜里爬后山逃跑,被义军发现又给抓了回来。”
霍岭闻言,忍不住讥讽一笑。
“得道多助失道寡助,原以为自己得人心,怎么也有一争之地,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哄自己罢了。”
如今城中叛军还打着他的旗号,朝中官员便也算了,一群追名逐利的蛀虫,这城中百姓竟没有愿与他共奔难的。
亏他这些年,还在做什么夺回皇位的美梦。
想到这里,霍岭也失了继续闲逛的心,挥挥手打道回府,又见那侍卫脸上写着还有话要说,想起今日便是这日诱自己出门。
霍岭心生怀疑,不由看了那侍卫几眼。
这也是跟随他多年的侍卫,只是不如左右亲随亲近,但也一向深得他的信任。
霍岭按捺下怀疑:“有话便直说,不必吞吞吐吐的。”
“回殿下,”侍卫躬身,“听说朝廷劝降,那、那杨侠士不从,还扬言说要一日杀一个霍家人逼朝廷就范,殿下那可、可也是您的亲眷啊!”
霍岭闻言,浑身一震。
“他、他竟狠辣至此?!”
转念也想,倒也明白过来,这霍家中必定包括太后。太后是皇帝生母,皇帝年轻面嫩又极为感情用事,看他如何对沈应便知。
若真以其母相逼,说不定小皇帝真会退败。
只是恐怕真得死几个霍家人,才能让外面的小皇帝知道杨放是来真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