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受伤了吗?”
刺客死后,周围的声音都静了下来。只能听见微风轻抚树叶发出的簌簌声,还有胸腔中剧烈跳动的心跳声。
宣姝按住自已胸口,惊魂未定,但还是摇头,“我没事——啊!”
身体骤然的腾空,让她惊呼出声。
裴珩抱着她掂了两下,“还说没事,身体都抖成什么样了?”
宣姝咬住下唇。
她毕竟是现代人,长那么大就没遇见别人打过架,更别说是这种要取人性命的事,加上刚刚她拿树棍格挡刺客那一剑,手臂现在还发麻呢。
她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错了。
“这不也受伤吗?”宣姝握住自已发抖的手,实在不想在他面前露了怯。
裴珩浑身散着冻死人的气势,他盯着宣姝发抖的手,眼底裹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神情,似笑非笑的说:“嘴还挺硬。”
但在看到她没受什么伤害后,悬着的心才落下来。
此时还跪着乌泱泱的人,宣姝不想跟他在这纠缠,挣扎着身体想从他怀里出来。
可腰身被他牢牢箍住,半分动弹不得。
宣姝抬眸看他,眼神不满,可对方却不看她。
直接抱着她就往碧园而去,走的时候丢下一句,“事情了结后,都自请领罚。”
“是!”
已经腿软的碧竹和碧荷相互搀扶的跟了上去。
*
裴珩抱着宣姝走回碧园。
往日美好的景色,此刻已经没了观赏的心思。
他紧紧的抱着她,才觉得内心慌乱得到了一点平复。
入了内室他就走向拔步床,宣姝忙道:“等会!还没换衣服呢,别把我放床上!”
裴珩脚步一顿,垂眸看她一眼,勾唇笑道:“这个时候还想着要干净呢?”
“刚刚躲避刺客的时候,衣裙沾了很多土,我不想把床弄脏。”
床单由丝绸所制,皮肤稍微粗糙一点都容易把丝绸勾出丝来,若是沾染上泥土,那这张丝绸床单就废了。
而这一批丝绸就价值百两,她还没有那么败家呢。
裴珩扬了扬唇,将宣姝放在凳上。
他直起身的时候,宣姝看见他额上冒着一排细汗,她有些吃惊,裴珩那么虚吗?
如果这世上有读心术,要让裴珩知道宣姝这个想法,定是会将她压在床榻上,告诉她,他到底虚不虚。
“你们两个去准备水,待会给姑娘梳洗一番。”
裴珩腿长走得快,碧竹和碧荷刚到门口就得了令,二人忙道是,又转身去准备热水了。
门外传来吴拾的声音:“殿下。”
裴珩眸光微凝,“说。”
吴拾禀告:“存荟堂那边已经妥当,抓到了几个刺客,现下宋世子和卫公子已经带回审讯了。”
裴珩眸光阴冷,“审讯好了,立即来报告给孤。”
“是!”
吴拾退下,宣姝打量裴珩,“殿下不亲自前往吗?”
他语气随意:“得避嫌。”
避嫌?
宣姝蹙眉,觉得这三个字很有深意。
什么情况下需要避嫌?
联想到他与吴拾对的暗号,若真如她所想,那一切都说得通了。
宣姝脑海里涌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,“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