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在大庭广众之下驳人面子,也不是祁纫夏的行事作风。更何况,她这学期请教了陈钊不少保研相关的问题,总有些人情欠着。
“我尽量。”她说。
陈钊长舒了一口气,从身到心都放松了下来:“好,到时候我等你,就在体育馆。”
朱雨桐在旁揶揄:“呦——学长你太不够意思了,怎么只请夏夏,不请我们呀?”
陈钊这才后知后觉,连忙说道:“噢,抱歉……是我疏忽。雨桐,我当然也欢迎你来看比赛,还有在座的学弟学妹们,大家要是有时间,记得来给咱们学校加油。”
朱雨桐嗤笑,戳了戳祁纫夏的手臂,附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这傻大个儿……你晾晾他,别让他太得意。”
祁纫夏回宿舍的时候,恰逢中午十二点。日光炙烤,影子倾斜成很短的一截,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。
旧礼堂在教学区的东北角,和宿舍区有一段距离。祁纫夏在礼堂门口坐上了学校定时定点的电动小巴,往宿舍区驶去。
该用什么理由拒绝陈钊的邀请?
她冥思苦想,试图找出一个冠冕堂皇,让人没法回绝的借口。
暂时无果。
撑起遮阳伞下车,祁纫夏深深叹了一口气。
进了宿舍,室友徐今遥正戴着耳机看政治网课。
她今年考研,目标定在本校的应用经济学。虽然一没跨专业,二没跨学校,但黎川大学的经济专业向来强势,复试分数线连年水涨船高,压力自然不小。
听见祁纫夏回来的声音,徐今遥暂停视频课,摘下了耳机。
“你们排练这么快就结束了?”
祁纫夏把帆布包挂在衣柜门上的粘贴挂钩上,坐下喝了杯水,“下午还得去。”
“吃饭了吗?我网购的泡面今天刚到,一整箱。”
“和社团的人一起吃过了。”祁纫夏踩阶梯上床,准备换衣服午休,“沈蔓不是说她今天回宿舍搬东西吗,怎么还没来?”
她们宿舍是四人间的上床下桌格局,其中三人同级同专业,沈蔓是大她们一级的学姐,今年大四快毕业,由于在老家实习的缘故,和学校申请了延迟返校,五月匆匆回来答完辩,又回了家。
直到前几天,沈蔓才在宿舍群里告诉祁纫夏和徐今遥,说自己这周回来搬行李。
徐今遥:“好像是她实习的公司批假不痛快,硬给人推迟了两天。”
她环视一圈,颇有感慨:“沈蔓学姐这一走,咱们三零五宿舍可就只剩下我们俩相依为命了。”
她的话不错。
早在大一开学两个月不到时,和祁纫夏她们同班的那位室友就退学出了国,在两年前的班级里,也算引起了不小的震动。
所以沈蔓毕业之后,如果宿舍不搬进新人,三零五即将史无前例地变成两人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