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铮从她的神情里看出一二,“怎么,你好像对这句话不太感冒?”
祁纫夏放下杯子,不自觉地聚焦在他执筷子的手上。
修长有力,骨节分明。
单是看着,便觉得赏心悦目。
“倒也不是不喜欢。只是……”
“如果所有的坎坷都来自于追求真爱的过程,这种戕身伐命的‘真爱’,还有追求的必要吗?”
锅里的汤已经滚沸,蒸汽袅袅,宛如一道不定形的屏障,柔软地将他们分隔在两端。
谈铮垂眼,思考着说:“我想,还是看个人取舍吧。说不定,有些人就是宁愿牺牲所有也要追求真爱,虽然看起来往往惨痛,但如果他本人甘之如饴,旁观者还能说什么呢?”
祁纫夏看向他,饶有兴致地问:“你认识这种人?还是说……你就是这种人?”
“我?”谈铮指了指自己心口的方向,笑着反问。
“未来的事,恐怕也没有谁能说得清楚。”雾气模糊了他的眼睛,“万一真的有那么一天,我也很期待我那时的样子。”
他带着几分遐想的神色,仿佛比平时闲聊时还要随性。祁纫夏自然不会把他的话当真,默认对方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。
虽然,她也很期待。
“说起来,你们社团什么时候正式演出?”谈铮换了个话题。
“六月二十九。”祁纫夏毫无防备地答完,才反应过来他问话的意思,“你想来看?”
“只要你欢迎。”
她大方一笑:“当然欢迎,但是你不能笑话我,我的表演很不开窍。”
谈铮:“放心,保证不笑话你。而且,我一定是你最忠实的观众。”
谈铮很健谈,也善于引导话题,一顿午饭的时间不算长,两人边吃边聊,气氛相当融洽。
差不多到了结束时,祁纫夏拿起桌上的账单准备去前台结账。谈铮似有微词,却被祁纫夏用话顶回去:“别别别,说好了我请你,不能言而无信。一顿饭钱,我还是出得起的。”
晌午的点,店里不少顾客都已吃完准备付账。祁纫夏和谈铮的桌子靠近前台,往来结账的人几乎都要从他们附近经过。
祁纫夏低头核对几眼账单,忽听有人叫她名字。
“纫夏?”
她抬头,竟然看见陈钊。
“好巧,你也来这里吃饭?”陈钊惊喜道,“真是奇了,我居然一直没看见你。今天也是和室友一起来的?”
说着,他往祁纫夏身后看去,准备和意想之中的徐今遥打个招呼。
怎料。
只见一个气场卓绝的男人站在祁纫夏身后,浓眉压眼,目光如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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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钊甚至没有反应过来。
在他的印象中,祁纫夏和某个异性单独出来吃饭这种事,实在闻所未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