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完全没注意。”谈铮帮她定心,“你要相信,没几个人能逐字背诵莎翁的原文,况且那句话也不足以影响你情感的传达,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祁纫夏轻叹:“到底不完美。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呢。”
她只换下了演出服,还没来得及卸妆,头上的花冠也未摘下,和身上的休闲短袖格格不入。从停车场边的转弯镜里看见,她不免觉得滑稽,于是上手就要摘花冠。
谈铮见她动作,却出声制止:“别着急摘啊,戴着多好看。”
“嘶……”
祁纫夏吃痛地收回手,只见一枚卡子夹着两三根长发,竟硬是被她用蛮力拽了下来。
“怎么了?”谈铮关切上前。
她被自己气笑,把证物在他眼前晃了晃,无奈道:“算了,还是听你的。回家再拆。”
这已是祁纫夏第三次坐谈铮的车。
和前两次的无知坦荡不同,今天的祁纫夏自上车开始,便无形之中含着一种防备的审视。
谈铮说他没有女朋友。
祁纫夏并不怀疑此话的真实性,只是有时,真话亦不代表事情全貌。
比如,没有女朋友,不等于没有暧昧对象。
谈铮的车上很干净,没有任何不属于他本人的香水味,也无冗余装饰。
借着放东西的借口,她得到谈铮的首肯,打开副驾的储物格——里面除了抽纸等常备用品,别无他物。
祁纫夏不动声色地关上盖子,实则心中的天平,已向谈铮那头偏了几分。
车子驶出黎川大学的正门,在宽阔的车道上奔驰。
“你还是不信我单身。”谈铮开着车,忽然说道。
祁纫夏并不否认。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观察和试探都不隐蔽,要想骗过谈铮的眼睛,几乎不可能。
“有人喜欢听别人念答案,”她抿一抿唇,“我倾向实践出真知。”
谈铮单手开车,另一边手倚着车窗边缘,支住下巴,“你实践的成果如何?”
祁纫夏微笑看向他:“目前看来,诚如你所言。”
谈铮的眼神沉沉:“对一个异性表露出太多关于情感状况的关心,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。”
祁纫夏心平气和地讲了个故事。
“我有个女同学,在学校社团认识了一个男生朋友,聊得很投缘。后来某天,男生的女朋友在学校表白墙投稿,直指我朋友是绿茶小三,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。可问题是,在我朋友面前,那个男生从没承认过他有女朋友。”
“这就是教训。”祁纫夏下了总结,“如果他早说,我朋友大概能避免这场无妄之灾。”
谈铮:“所以你再三向我求证,是担心自己重蹈覆辙,背了别人的黑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