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。
“我想问问你,我们是不是——”
“是不是还有可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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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应该快结束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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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吹过来,带着春日里暖融融的微醺气味,像新酿的酒。
到了这种关头,已然没有明知故问的必要,对于谈铮说的究竟是哪一种“可能”,祁纫夏心知肚明。
“你觉得呢?”
她并非刻意回避,而是发自真心地想听听谈铮的想法。
可他却摇头:“我不知道。所以才来问你。”
祁纫夏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惘然。
无论是先天的性格,还是后天的经历,都参与塑造了谈铮强控制欲的性格。他喜欢对周围事物拥有百分之百的掌控,但显而易见,在祁纫夏这里,通通失效。
谈铮捉摸不透她的想法。哪怕一周之前,他们还在地下停车场里缠绵地接吻,可等到清醒过来,她又变成一团雾,既可以困锁住他,更可以毫无留恋地逐风而去。
“你想如何开始这种可能呢?”
祁纫夏再度抛问题给他。
谈铮插在口袋里的双手渐渐攥紧,哑声说:“从头开始。过去走错的路,我想重新走一遍,只要……”
“只要,你愿意在终点等一等我。”
他说完,忽地意识到这又是一场豪赌。而他甚至没有筹码,唯独剩下一点可嘉的勇气,蚍蜉撼树,不过如此。
祁纫夏低头垂目,静静听他讲述,长眉如晓山,蹙起微妙的弧度。
“从头开始?”她喟叹,“我没有那么长久的耐心。”
风声应和她,声调温柔。
“允许你作弊一次,谈铮。”
祁纫夏伸手拨了拨他的大衣领口。
“明天晚上,来我家吧。”
本周最后一个工作日的白天,谈铮过得心不在焉。
成年人之间,有些暗示无需细说,适当留白即可。但这进展来得太过突然,以至于他仍有点发懵。
下了班,他没有直接去祁纫夏那儿,而是开车先回了趟家。再出门时,便已然换了一身衣服,头发也重新打理过,胡须更是仔仔细细刮了好几遍。
坐电梯下楼时,谈铮碰到楼下邻居,对方打量他的装扮,惊奇道:“嗬,这是去约会啊?”
他笑着,不承认也不否认。
但是百密总有一疏。
车子开到祁纫夏家门口,谈铮才想起来,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。
外来车辆没有安装小区的门禁感应识别,保安走到车边做登记,问谈铮:“您是来拜访哪一位业主?”
谈铮报了祁纫夏的门牌号。
“噢,那麻烦您稍等,我给祁小姐打个电话确认。”
等待的十几秒里,谈铮还在斟酌该如何处理自己的疏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