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纫夏懒懒打了个呵欠,转过身面向他。
谈铮穿着她买的睡衣,浑身都是清爽的沐浴露气味,话里有些抱歉:“吵醒你了?”
祁纫夏看着他在自己身边躺下,枕头被压出一个柔软的弧度。
“还没完全睡着。”
她感觉到谈铮的手臂揽上她的腰,无声无息地把她拉近到他身前,鼻尖对着鼻尖。
“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?”谈铮问她,抵着她的额头,“不是我的幻觉?”
祁纫夏轻眨睫毛,“是啊,你的南柯一梦醒来,我就不见了。”
谈铮忍俊不禁:“那太糟糕了。看来我今晚不能闭眼,得一直守着你才行。”
他见祁纫夏止不住地笑,顺势张开手臂,把她整个人都拢进自己的怀里,不留一丝缝隙,贴在她耳边说:“没开玩笑。夏夏,我真的很害怕,今晚的所有,都只是我一个人的想象。”
隔着薄薄的睡衣,他身上的热度过分清晰,令祁纫夏觉得自己正在靠近一团火。
他们身上有着完全相同的气味,给两人不约而同地带来安全感,像野外的动物,通过嗅闻来确认彼此是否同类。
“你人都在这儿了,还想那么多?”祁纫夏认为他杞人忧天。
谈铮却一板一眼道:“我上次也在这儿。结果短短两天后,就被你一脚踢开了。”
居然还记着仇。
祁纫夏心知他说的是实话,也不反驳,笑吟吟地在他的喉结上刮了一下。
“有危机意识也好,省得你自以为高枕无忧,一劳永逸。”
被她碰触过的地方,仿佛被火星子燎了下,带起一种难耐的刺激。谈铮握住她来不及撤退的手,低声道:“很痒,别碰。”
他声音里的磁性,意想不到得撩人。祁纫夏眼中恍神,差点又想到别处去,反应过来以后,连忙收回视线,嗔斥他:“还让不让人睡了?”
谈铮伸手关掉床边的灯,规规矩矩地揽着她,“好,睡吧。”
两天的周末,祁纫夏和谈铮几乎没出家门。
食髓知味一词,真的不是说说而已。
直到现在,他们才发现,原来彼此都那样渴求对方的身体,尤其是谈铮,抱着祁纫夏轻易不松手,一旦她想离开,他的眼睛里就会流露出一种近乎被抛弃的忧郁,像秋日湖水似的粼粼。
简直让祁纫夏恍惚间以为,她犯了绝不可饶恕的大罪。
就这么糊里糊涂到了星期天傍晚。
买二赠一的三个小盒子,只剩下最后的几枚尚未拆封。
“下周,你打算住哪?”
晚饭时候,祁纫夏问谈铮。
“如果你这里不欢迎我,就只能回家了。”谈铮说得有几分幽怨,“我们只能在周末见面吗?”
毫无意外,晚餐又是谈铮的劳动成果,祁纫夏吃人嘴短,不得不委婉地说:“不是赶你走。主要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