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含烟见状,急忙站起来,说道:“张大哥,您误会了,相公他没有打我。”
在外人面前,柳含烟还想着维护丈夫。
听柳含烟这么一说,陈庸终于想起来了。
张二虎,北庄县县衙司吏兼南店村村长。
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账,仗着有点小权利,横行乡里鱼肉百姓,真可谓是无恶不作。
张二虎冲着柳含烟挑了挑眉,一脸轻佻的说道:“他马上就不是你相公了。”
陈庸皱眉:“你什么意思?”
张二虎冷笑一声,道:“怎么,想赖账?”
说完拿出一张欠条,大声念道:“南店村秀才陈庸,进城赶考缺少盘缠,特此向张二虎借款二十两,三月后连本带利归还五十两。若无力偿还,则将祖宅、三亩薄田以及妻柳含烟抵偿给张二虎。”
“白字黑字,签着你的大名,摁着你的手印,陈庸,你赖不掉的。”
陈庸脸色顿时一变。
这张欠条确实是前身亲笔写得,而且没有受到任何胁迫。
当时的前身一门心思只想着进城赶考,一旦高中,几十两对他来说就只是毛毛雨。
可惜还是落榜。
结果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张二虎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莽夫,娶的四房小妾全都被他凌虐致死!柳含烟要是嫁过去,百分之百也是个香消玉殒的结局。
陈庸看了一眼柳含烟,她已然哭成了泪人。
前身捅的篓子,还得自己来收拾啊。
张二虎嘿嘿一笑,道:“美人儿,别哭了,收拾收拾跟我走吧。”
“你放心,跟着我绝对比跟着这个窝囊废强一百倍。”
说着就要去拉柳含烟。
陈庸眉毛一竖,挡在柳含烟面前,一把打掉张二虎的手:“别碰我娘子,否则把你爪子剁掉!”
张二虎脸色骤变,一把揪住陈庸的衣领,骂道:“他奶奶的,一个穷秀才敢跟老子叫板,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打死!”
柳含烟见状,也顾不上哭,不停的推搡张二虎,道:“放开我相公,我跟你走就是了。”
张二虎听到这话,哼了一声道:“陈庸,你他娘的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,摊上这么一个好婆娘。”
说完松开了陈庸。
柳含烟一边抹泪一边对陈庸说道:“相公,以后奴家不在你身边,你要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陈庸道:“瞎说什么,我不会让你走的。”
接着看向张二虎,道:“姓张的,不就是五十两吗?我还给你就是!想打我老婆的注意,没门。”
张二虎笑了,伸出手:“行,拿来吧。”
陈庸道:“按照合约,离最后期限还有七天。七天后你来拿钱!”
张二虎放肆大笑,“七天时间你想挣五十两?哈哈哈,陈庸,你读书读傻了吗?你当五十两是五十文啊。”
陈庸冷冷的说道:“怎么?你不信?”
“我信你个鬼!”张二虎道。
陈庸道:“那你敢跟我打个赌吗?”
张二虎眯着眼打量了一番陈庸,“行,老子跟你赌。”
“你要是弄不到五十两,不仅你婆娘要给我当妾,你还要给我当一辈子的马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