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庸听得有些感动,陈自立这么说完全站在关心他的立场上的,虽然之前陈自立替村里人说情让陈庸有些不悦,但他的出点也始终是为自己好。
所以心里那一点点的阴郁,也因为这番话而彻底消散。
“自立叔放心,挣钱对我来说,真不是什么难事儿。染坊已经渐渐的走上正轨,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产生效益。至于种树,这个我倒是没指望短时间能看到什么效益,最少也得是三年起步,我有耐心,等得起。”
“何况我心里还有很多挣钱的点子,现在染坊的事情可以稍微放放,我有充足的时间来实践另外的点子。”
陈自立听陈庸这么说,也就不再多劝:“你心里有数就行。”
“叔,我还想麻烦你一件事儿。”陈庸压低了声音,肃然道。
陈自立见陈庸脸色有些严肃,眉头微皱:“什么事儿?”
“我想,募兵。”陈庸道。
陈自立脸色骤变:“你疯了?!”
“私募兵卒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!”
陈庸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:“嘘……自立叔你小点声,听我说完嘛。”
陈自立脸色黑,气鼓鼓的坐在凳子上,倒是要听听看陈庸还能说出什么“惊世骇俗”之言。
“私募兵卒确实是大罪,但我只需要稍微改一改方式,别人就不可能知道我招募的是兵卒。”陈庸缓缓的说道:“自立叔,你是退伍的兵,应该有很多跟你一样的袍泽吧,把他们召集起来,替我打工。若是碰见土匪什么的,这些人拿起武器就可以自卫反击。”
陈庸脸色稍齐,道:“原来你是这么想的,这样的话,倒是具备可行性。”
“且不说以后我生意越做越大,会碰见各种奇奇怪怪的对手,就说当下,一个荡浪山的土匪,就让我有些寝食难安。我不能拿家人的性命来做赌注,所以我必须提前做准备。”
“我要是把村里的男人组织起来训练什么的,回头随便什么人去衙门告我一桩,我就得死。但老兵不一样,他们是经历过战场考验的,不需要训练,只要拿起武器就是即战力。只要我不给他们配备武器,别人就挑不出毛病来。至于说老兵自己携带武器,按照咱们大燕国的律法,这是完全允许的。”
陈自立的脸色在这一刻却变得有些尴尬,犹豫了片刻后说道:“好吧,我帮你联系,但我的那些袍泽散落在各地,想要把他们联系起来,也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,而且我也不敢保证会来多少人。他们……哎,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,不提也罢。”
陈庸道:“没关系,能来多少来多少,若一个都来不了,那就再想其他办法。”
陈自立站起来:“我这就回去写信。”
“拜托了。”陈庸拱手道。
陈自立走后没多久,柳含烟走进屋内,见陈庸正在写写画画,又不好意思打搅,就端着茶壶在他身边不断走来走去。
陈庸搁下笔,一把将媳妇搂入怀中,啵唧亲了一口她香香的脸蛋儿。
柳含烟大羞,嗔道:“冤家,外面还有人呢,被看到妾身就活不成了。”
陈庸笑着说道:“你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,把我的心都晃乱了,这是对你的惩罚。”
柳含烟羞怯不已,脸蛋红扑扑的说道:“相公,妾身有事儿想跟你商量。”
“什么事儿?”陈庸问道。
“妾身……妾身……想回家一趟……”柳含烟说完,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陈庸。
果然,相公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