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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子,到地方了。”
一个清脆甜腻的声音唤醒了陈庸,他缓缓的睁开眼,看到的不是马车的顶棚,而是阴沉的天空。
陈庸一个激灵,立刻爬起来,警惕的看向四周。
曾松林就躺在他身旁不远处,睡得口水滴答,不知天日。
只见一个穿着暴露身材高挑的女子,拿着一个小瓶子在曾松林鼻尖晃了晃,曾松林打了个喷嚏后,也睁开了眼睛。
“哇!好白……”
这是曾松林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。
陈庸哭笑不得。
这就是男人本色吗?
曾松林清醒过来,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有辱斯文,一张脸红的跟猴屁股似得。
“尊贵的客人,欢迎您的到来。”
“此地乃是临时搭建,有些简陋,让客人见笑了。”
曾松林吓得四下观望,“谁在说话?”
陈庸倒是非常冷静,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。
一个身材高大的西夏人,出现在了不远处。
至于陈庸为什么笃定对方是西夏人,是因为对方的型,实在是太有辨识度。
头顶的头全部剃除,只留下两边。
标准的西夏髡。
而且他的饰,也是只有西夏贵族才能佩戴的饰。
跟陈庸预料的一样,花大力气把自己骗来的人,多半是西夏人。
略有出入的地方是,陈庸没想到对方会是一个西夏贵族。
陈庸讥讽道:“我可不记得西夏人在请客的时候,有割耳朵加自杀的习俗。”
西夏贵族微笑道:“这是来自波斯的习俗,我以为陈公子会喜欢。”
陈庸冷冷的说道:“我可不习惯看人在眼前割耳朵,更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自杀。”
西夏贵族继续微笑:“既然陈公子不喜欢这种礼仪,下次不用就是。”
“至于那些死掉的人,不过是外邦贱奴,死不足惜。陈公子不必为他们感伤。”
“在我看来,性命就是性命,不分高低贵贱。”陈庸道。
西夏贵族道:“是吗?那为何陈公子杀我族人的时候,丝毫不见手软?”
陈庸冷冷的说道: “战场厮杀,是国家利益。”
“私下杀人取乐,或是用人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,这是畜生行为!”
曾松林听到这话,本来红透的脸色瞬间煞白,一个劲扯陈庸的衣袖,示意他别这么冲动。
毕竟在对方地盘上,上来就骂人家是畜生,这是找死啊。
西夏贵族呵了一声:“陈公子生了一副悲天悯人的心肠,在下佩服。”
“既然陈公子对于外邦奴隶的命都看的如此重,那我接下来要拜托你的事情,想来陈公子应该不会拒绝。”
说完,拍了拍手。
“抬上来吧。”
片刻后,几个奴隶抬着一个巨大的步辇走了过来,步辇上躺着一个气息奄奄的男子,浑身都是伤,尤其是那张脸,更是没办法看。
属于是看一眼就会做好几宿噩梦。
曾松林拼命的咽口水,生生的把呕吐的冲动给咽了回去。
陈庸眉头紧锁,因为他看出来,这个人的伤,大概率是炸药造成的。
西夏贵族道:“陈公子,他身上的伤,便是你创造的那件可怕武器造成的。”
“你既然能伤他,自然也能救他。”
“烦请陈公子出手,救我弟弟一命。”
“李道成感激不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