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很快被长老赶走了,学着长老吹胡子瞪眼的样子,气鼓鼓地高抬腿走了出去,有些好笑。
他在退出去前,还盯着小月看了一眼,才关上了门。
小月花了十分钟才将汤喝完,一点都不饿,喉管没打开一样。这汤有肉的香气,也有蔬菜的味道,喝完后小月感到身上暖烘烘的。
她重新靠在床上,他们才开始问她问题。问她是谁,问她从哪儿来,问她要到哪里去。
小月竟一个都想不起来。
但她没有丝毫慌张,自己也觉得很奇怪。
然后那和她年龄差不多大的男孩又回来了,咳嗽了一声,要长老注意到他。
“我捡到了这个。”男孩说,似是下了决心,要用捡到的东西交换留下来的机会。
长老不感兴趣,觉得他是没事找事,只问道:“什么?”
男孩挤到了床边,似是想看清小月。小月也看着他,他长得白白净净的,有一头再漂亮不过的金色头发,褐色的眼睛圆溜溜的,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角色。
长老再次提醒,男孩伸出了手。
在他的手里放着一个袋子,红色的袋子,红得发烫,小月的心里好似忽然被什么刺了一下,流血了。
一些碎片式的记忆闪现在她的脑袋里。
然后,她想起来。
小月当即好似被掐住喉咙,她的手和碎裂的石像一样颤抖,从床上跳了下去,撞开所有人要冲出门,又回过头,在尖叫声中一把抓住长老的领子。
“悟呢!那个白发的男孩!我的弟弟!和我一起来的男孩!”她在嘶吼,沙哑声音像野兽。
有人上前要拉开她,长老抬手阻止了他们,转向一旁的青年,大概是他找到的小月。
“没有啊,”青年挠了挠头,说,“我发现她的时候,只有她一个人。”
“不可能!”小月大叫,松开长老。
30
她终于知道自己先前为什么什么感觉都没有了。经历了最痛苦的事,怎么还能感觉到其他。
她不顾一切地跑向外面,但她不再是在树林里。
能看到周边就是树林,但这里明显是聚居地,坐落着外表相似的房屋,只有挂着的装饰品有不同。
人们都看着她,无论是在做什么,都盯着她看,窗户里冒出一个又一个的脑袋,盯着她看,像是看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。
小月不在意,她要找到悟。
她和豹子一样蹿进了树林里,没有穿鞋,而每处的景色都是相似的。
不可能,不可能只有她一个,她看到悟吐出了血,她背着他走啊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