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小芽瞧他傻愣愣的样子,噗嗤一乐,端着碗筷进入厨房。
想起韩锋眼中的贪恋,小芽的心中温热熨帖。
如果能一辈子给大哥做饭、洗碗,为他缝补衣被,那样过一生一世,该有多好。
韩锋悄悄跟进厨房,看着少女粗布衣服下窈窕玲珑的背影。
不由得兽性大,从背后搂住了少女。
“呀。”
少女闻到熟悉的气味,低低一声惊呼。
身体微微一颤,停下手中的活计,满脸烧得通红,却不敢乱动。
韩锋低声道:
“小芽,我答应了太医院的吕院长,每日下午去他那帮忙半日,日薪五钱银子。你那糖饼做的很好吃,明天能否多做两个,我带过去给朋友们尝尝。也好谝一谝你的手艺。”
少女感受着耳边温热的鼻息,觉得心中鼓胀,既想逃开,却又愿这一刻地久天长,永远不结束。
她僵在那里,声若蚊蝇地道:“糖饼人人会做,你拿去夸耀,不是让人家笑话?我曾在南市上看见有人卖梅干菜扣肉锅盔,雒京甚是少见,应该不太难做。我明天试着烤了,你……你再带过去好了。”
少女的模样,正像是新婚夜晚,和丈夫讨论明日餐食的妻子。
韩锋心中一动,嘴角不由得露出微笑,轻声道了一句:
“多谢娘子。”
韩锋这一句调笑,在少女的心中,却不啻于一声霹雳惊雷。
两行热泪倏然滚滚落下。
她忽然用力扭动身子,奋力挣脱了韩锋的怀抱。
韩锋一愣,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女孩。
他正要说话,忽听见外面五郎大喊:“哈哈哈哈,太可惜啦韩大哥!你是没看见,那冯老头躲在家里,两眼哭的跟大红桃儿一般,就像,就像——”
拓跋五郎正大笑着进屋,正巧看见小芽姐哭着从厨房里跑出,奔进自己房间,砰地一声把门关上。
“就像小芽姐现在一模一样。”
拓跋五郎嘀咕着,蹑手蹑脚地撩起厨房帘子探头道:
“韩大哥,让你不和我去看热闹,把小芽姐惹哭了吧?”
韩·死鸭子嘴硬·锋皱眉道:“你怎么知道是我惹的?就不能是你小子不干人事,把小芽姐气哭了?”
拓跋五郎叹气道:“收尸安殓的人,鼻子都不大老好,唉,这也怪不得你。你闻闻你身上这香味,又去秦楼玩啦?上次我就装傻,没好意思揭穿你,这次我给你台阶,谁知道你——唉唉唉……”
拓跋五郎放下帘子,摇头晃脑地离开了。
韩锋目瞪口呆,犹自不信,抬起袖子靠近鼻尖,狠狠地闻了闻。
果然!一股混合着酒香、奶香、脂粉香的女子气味,从他的衣服上幽幽传来。
他久居鲍鱼之肆不闻其臭,久居芝兰之室不闻其香。
但小芽可是天天给他洗衣服的啊!
他身上有什么味道,小芽怎会分辨不出?
马德,这下惨了。
小芽肯定把自己那句三分玩笑七分认真的话,当成了浮浪戏言。
少女想到他在秦楼楚馆中搂着妓女时,可能也曾说过这些话。
这才泪水滂沱,再也无法自欺。
韩锋不由得跺足感叹——
你说你个突厥蛮子,怎么还擦脂抹粉的呢!
一点少数民族同胞的朴素纯真都没有了。
我鄙视你。
韩锋在小芽门口徘徊半晌,几次三番想敲门,都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“对不起,小芽,你千万别误会!虽然我今天和一个绝色女子啥都看了,啥都摸了,还玩了蛇吻,但这全都是正经的医学交流,只为治病救人,绝对没有掺杂丝毫色情因素!”
虽然这是钢铁一样的事实吧。
但关键是说出来自己都不信啊!